東北網10月19日電 題:下崗礦工演繹『從頭再來』 資源城市轉型系列報道
資源型城市轉型已經成為全社會一個不可回避的課題。在這個過程中,許多職工下崗了,面臨著二次擇業的挑戰。關注這個群體,實質就是關注社會的穩定,關注企業的解困再生,這對社會和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意義重大。
這篇報道,將鏡頭直接對准了雞西礦業集團那些搶先一步邁出了創業步伐的昔日礦工們。他們的所言所行、所思所想,給我們以振奮,也給了我們思索。
劉成瑤:勤勞是重要法寶
看著用勤奮打拼出來的編織廠一天天壯大,劉成瑤、劉英兩口子歡聲笑語。
1996年,和礦務局最早閉礦的恆山礦許多職工一樣,一線采煤工劉成瑤下崗了。一時間,夫婦倆迷失了方向,眼前一抹黑。
劉成瑤開始打零工,可日子還是越過越緊巴。『媳婦,豁出去了,咱倆出去看看。』把孩子撇給老人,兩口子來到山東,在一家編織廠安頓下來。憑著一身體力,劉成瑤給人家安裝、維修編織機,劉英打起了毛衣。兩年下來,夫妻倆學會了編織技術,也學會了使用編織機器。
拿出積攢大半輩子辛苦錢和下崗時國家發給的安置費,兩口子買了幾臺人家淘汰的舊機器,回家開辦了編織廠。用他們特有的勤快勁兒,兩口子迎來了成功,還安置了40多名下崗職工,把50多名礦工子女培養成編織能手。
心聲:天上不可能掉餡餅,路是自己走出來的。當初我們根本沒摸過針線,更沒見過編織機。萬事開頭難,只要把『愁』字換成『勤』字,把『等』字換成『動』字,學會一技之長,堅定信心埋頭乾下去,二次創業一定會成功。
陳寶軍:別讓大腦閑下來
『要不是下崗,我照樣每天還得背著「四塊鐵」,每月掙著400多塊錢。』當年恆山礦的鉗工陳寶軍,如今早已不再留戀『鐵飯碗』。
當初放下手中的鐵鉗,陳寶軍和同一命運的幾個親屬合伙,乾上了從未接觸過的釀酒行當。起初,酒賣不動。幾人一合計,『用酒糟養豬』。結果,200頭豬喂得又白又胖。哥兒幾個又依靠老本行,咬牙包起井口。幾年下來,個人生活不愁了,還安置下崗職工100餘人,光是扶貧濟困的錢就拿出好幾萬。陳寶軍本人還當上了人大代表。
心聲:現在許多人下崗後在家閑著。身體可以閑下來,腦子卻不能讓它閑著。現在社會上各種各樣的學校有的是,想學啥都能找到地方,下崗職工本來就落伍了,更應該笨鳥先飛。即使遇到不會的東西,也要硬著頭皮往腦袋裡裝,時間長了就開竅了,就和市場同步了。不這樣,我們這些人在社會上永遠也找不到自己的崗位。
朱慶國:學一手謀生之道
1998年,朱慶國、秦志偉夫婦從城子河礦雙雙下崗。
最初蹲市場賣菜,每天掙個塊八角的,不好乾啥。後來聽人說倒騰苹果掙錢,朱慶國動心了,和別人合伙從山東販運回來整整一大車。苹果沒等進市場,市價先掉了一半。正猶豫間,再次落價,朱慶國的全部家底搭進去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至今一提『市場』,這位當年的洗煤工腦袋還嗡嗡叫。
秦志偉從前在礦上的機械廠當車工,手藝沒丟。兩口子一商量,借錢租了個舊機床,從最不起眼兒的礦山配件做起,凡是市場上買不到、別人不願意做的小件,他們都攬下來。現在,兩口子不僅自己辦起了簡易的配件作坊,擁有了幾臺車床,還僱了一名徒工。
看著媳婦整天地忙活,一身力氣使不上的朱慶國心裡乾著急。因為不懂技術,幾年來他鼓搗了一通,就是插不上手。
心聲:我捧『鐵飯碗』那時候,不用說單位統一組織學,哪管是每天抽出一個小時到其他車間遛遛,多跟媳婦的工種接觸接觸,也不至於現在還總是個『半拉子』。如果我也掌握這門手藝,說不定現在家裡的活兒得多乾出好幾倍。趁著在崗上還年輕,大家要提前學點東西了,免得到時候抓瞎。
車倩良:多出去闖闖
從深圳探親剛回來的下崗調度車倩良,這幾天生平第一次領著家人到興凱湖旅游。現在,他是深圳一家燒烤店的小老板,還經營著一臺出租車。他告訴記者:『像我一樣,闖深圳的下崗礦工有四五百人,乾啥的都有,乾成啥樣都不奇怪。』
車倩良畢業於技校綜采電器專業,對采煤以外的事兒,從前從來不想。剛下崗那會兒,他也養雞、養羊、養豬,結果成批地死,賠了4萬多元。那時,他一下子懵了。
緩過神兒來,他鐵了心,領著老婆、孩子闖深圳。看人家烤羊肉串,他硬著頭皮試試。先是自己嘗,再比照別人家的燒烤。趕上下雨天賣不動,就自家『包銷』。苦盡甘來,小生意慢慢好起來。還了欠賬,又包了一臺桑塔納2000,僱了司機。日子有了奔頭,孩子學會了電腦,兩口子指望著女兒往『白領』上發展。
心聲:奉勸下崗的工友們不要再等了,從今天做起,把喝酒的時間多用在學習上,多充充電,為日後積累技能。我當初被分流那陣兒,要是事先懂得養殖技術,沒准兒早就成了養殖大戶。當然,如果守在家門口沒事乾,可以嘗試著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人都是咋乾的,自己到外面的世界裡闖蕩闖蕩。興許,『撈世界』的機會更多,到頭來你會發現,原來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