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網哈爾濱3月8日電 『三·八』國際婦女節來到了,對廣大女性而言,這是一個充滿鮮花和笑聲的節日,在這個節日裡,她們可以盡情享受屬於自己的那份歡樂。但是,與此同時我們不能忘記另外一些女人,由於種種原因,她們不慎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把自己的年華送進了鐵窗高牆。那麼在這個同樣屬於她們的節日裡,她們又有著怎樣的心聲呢?帶著這個疑問,3月7日,記者走進了哈爾濱市萬家勞教所,走近了這些特殊的女人們。
7日9時許,記者來到了哈爾濱市萬家勞教所,在女管教民警的指引下,記者見到了正在這裡改造的教養人員小楠。坐在記者面前小楠顯得很拘謹,她用低沈的語調對記者說:『我家在農村,靠種地為生。別看我今年纔31歲,可我的女兒已經17歲了。在我14歲的時候,父親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把家裡輸個四壁空空不說,還欠下人家300元錢,他就竟然把我作為賭注輸給了我的前夫強子。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冷冷的夜晚,爸爸把我帶到一個陌生的小樹林,就這樣拋下我一個人走了,後來強子出現了,要強行將我帶走。在我的一再反抗下,強子纔告訴我,父親已經把我當成了賭注,輸給了他。』
講到這裡,小楠的眼睛濕潤了,『強子偷盜搶劫,無惡不作,終於落入法網,被判了刑。婆婆看我命苦,便讓我嫁給我現在的丈夫——我前夫的表兄弟阿東。盡管結婚以前我就知道他有陽痿的毛病,根本無法過夫妻生活,但是這絲毫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恩愛。』
2002年,強子出獄了。他找到小楠要求復婚,但遭到了小楠的拒絕。於是,他開始對小楠進行威逼和要挾。阿東忍無可忍,終於有一天拿著菜刀砍向了強子,沒想到竟然當場將強子砍死了。阿東殺人以後,小楠沒有及時報案,而是與他一起逃跑到了內蒙古。最終阿東被判了死緩,而她卻因為包庇罪進了勞教所。
『要到婦女節了,管教老師為我們安排了很多節目,讓我們很感動,我們覺得只有好好表現纔對得起她們。由於表現好,我已經被減期,很快就要出去了。我出去以後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我獄中的丈夫,因為他為了我付出得太多了……』
26歲的小菊也有著同樣悲慘的經歷。她因為吸毒和販毒被送到了這裡。
小菊出生在一個條件優越的家庭,父親是政府官員,母親是醫生,父母從小就溺愛她,甚至直到上中學,小菊都不會洗襪子。在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中,小菊如同脫韁的小馬一樣無拘無束,15歲就開始談戀愛。不知什麼原因,小菊愛上的男孩突然離開了她,就在她空虛的時候,一個社會上的朋友告訴她,吸毒可以使她忘記煩惱,飄飄欲仙。懵懂之間,小菊吸了第一口。
『後來,我就離不開毒品了,當我意識到我已經染上毒癮並且已經越來越承受不起巨額的毒資時,我已經無法自拔了。我偷出爸爸的錢買來海洛因,後來我也不忍心再搜刮父母,就乾脆在朋友的指引下,開始打起了販毒的主意。沒有想到,我的第一次交易就被警察發現了。』小菊告訴記者,自從來到勞教所,管教員經常和她談心,讓她從精神上擺脫對於毒品的依賴。現在,她的狀態很好。婦女節到了,勞教所的乾警和她們在一起聯歡,看精彩的電視節目,笑聲不斷從她們中間傳出。
『我真的感到欣慰。』小菊說。
為賣淫而被送到這裡教養的小婷身高不足一米五,也不算漂亮,31歲的她由於一時糊涂走上了這條被人所不齒的路。在與記者談話時,小婷的頭一直是低著的。
她說,『其實在離婚以前,我是一個勤快、正經的女人。我家在阿城農村,娘家和婆家都是農民家庭。1994年,我結婚生了女兒以後,丈夫就開始對我冷眼相待。月子還沒有坐完,他就強迫我下床做飯,我不從,他就打我。我的心真是徹底涼了,最終於1997年與他分手了,女兒歸他,我淨身出戶。無論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我都成了窮光蛋。無奈之下我來哈爾濱闖蕩,開始站大崗,給別人的房子刮大白,一天下來渾身累得散了架子,還賺不了幾個錢。於是,我開始做肉體交易。在一次警察夜巡中我被抓了現行。來到勞教所以後,管教乾警為我們付出了很多,我真的很感動。出去後我一定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讓今後的生活有一個新的開始。這裡讓我深切體會到一個女人的自尊和自愛有多麼重要。』
哈爾濱市萬家勞教所七大隊的隊長張波說:『對於那些有過錯的人,我們都不應歧視她們。我們雖然身份不同,但是畢竟都是女人。『三·八』婦女節即將來到,我們一起過節,我們的感受是可以相通的。愛是一個永恆的話題,我相信,只要一個人的心中還有愛,那麼沒有什麼陰霾是揮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