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網12月24日電 12月8日18時許,在巴彥縣第二人民醫院,11歲的小女孩小憐(化名)離奇死亡。『父親送來時支支吾吾沒說清』、『小女孩身上滿是傷痕、顏面青紫、手腫得像小饅頭』、『腦部有一個巴掌大的血腫』、『死亡時父母突然失蹤』……人們不免猜測:這個小女孩的離奇死亡是父母虐待所致?還是有其他悲慘內幕?
『這是巴彥縣多年來沒有過的慘案。我們現在正全力尋找小女孩的父母,到那時一切謎團將揭開。』20日已經將此案定性為刑事案件的巴彥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張隊長對記者說。
事發
『女孩被送來時
已經不行了』
12月8日夜裡,11歲的小憐被父親送到巴彥縣第二人民醫院,最後離奇死亡。盡管事隔半個多月,此事依然是當地人談論的話題,經歷此事的人們仍然印象深刻。
當天18時許,巴彥縣第二人民醫院內科醫師邵玉榮正好值班,『在一樓大廳裡,我忽然聽見一個很低沈的聲音:大夫,救救孩子吧……』邵玉榮說,『我看見一個40歲左右的男子抱著一個小女孩,當時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兒。一般的情況是,家長發現孩子病危,往往進門就大喊大叫,驚慌失措地找醫生,可他沒有,顯得很沈穩,還有點膽怯。』
邵玉榮發現孩子的顏面和嘴脣青紫,她的第一印象懷疑是煤煙中毒,這在北方的冬天,尤其是以生爐子取暖為主的農村更常見。
馬上到急診室,吸氧,打興奮劑,做心按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邵玉榮一邊操作一邊問孩子的父親,孩子的父親支支吾吾地說,『打的……』『到底是什麼原因?』在邵玉榮的逼問下,孩子的父親斷斷續續地說,他家遭劫了,媳婦和孩子都被人打壞了。並且說,先把孩子放在這裡搶救,他還要去接媳婦,說完就急匆匆地跑了。
『一聽說是外傷,我馬上聯系外科值班醫生於志忠醫師。』邵玉榮說。於志忠來到急診室,發現這個小女孩的瞳孔已經散開,脈搏已經沒有了,『做了半天心按壓以及吸氧,但都無濟於事,已經宣布臨床死亡了。』於志忠說,『實際上小女孩送來時已經不行了。』
目擊 身體瘦小 滿身傷痕
於志忠和邵玉榮滿懷期待等著那名男子『送媳婦來看病』,同時揭開小女孩死亡之謎,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見孩子的父母出現,於志忠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我到急診室的時候,孩子的父親已經走了,即使妻子也被打傷,但是孩子的病情這麼重,按照常理也應該以孩子為主,畢竟母親是大人。更何況從診斷來看,小女孩的傷有太多的疑點。』
『入院時孩子的父親說她11歲。我們在給小女孩進行死亡原因診斷時,發現這個小女孩長得非常瘦小,明顯營養不良,而且身上滿是傷痕。』於志忠說,做了這麼多年的醫生,除了燙傷之外,還沒有見過這麼慘的小孩子。『顏面青紫,手腫得像小饅頭一樣,兩條腿青紫,後背布滿了淤血斑,前胸有幾處呈三角形的鈍器傷口,血已經凝住。在腦部的左枕部有一塊巴掌大小的皮下血腫,摁上去有些塌陷。我們懷疑這就是致命的原因。』
當天夜裡,有不少住院的患者和家屬,還有外面拉腳的港田車司機也聞訊趕來。見此情景,許多人掉下了眼淚。
『我到現在也忘不了那個小女孩臨死前的慘狀,大冬天的就穿著毛衣毛褲,蜷縮著瘦小的身體,我一閉上眼全是她滿身傷痕的場面。尤其是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一位在此拉腳的港田車司機向記者回憶。
於志忠當即打電話請示醫院的領導,院領導打電話報了警。
巴彥縣興隆鎮第三派出所出警,隨後將此案移交給巴彥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這是巴彥縣多年來沒有過的慘案。我們現在正全力尋找小女孩的父母,到那時一切謎團將揭開。』巴彥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張隊長告訴記者此案已被定性為刑事案件。
意外 女孩父母連夜失蹤
11歲的女孩小憐死了,躺在巴彥縣第二人民醫院急診室的病房,兩只眼睛始終睜著,此刻她的父母竟然神秘失蹤了。人們無法猜測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人們在議論小女孩死狀淒慘的同時,更多的是談論他的父母。
盡管小女孩的父母失蹤,但對於地域狹小的興隆鎮來說,人們還是對號入座判定了小女孩父母的基本特征:小女孩的父親姓李,是繼父,半個月前帶著女孩和其母親從外地來興隆鎮打工。
港田車司機劉剛(化名)是當天最後見到小女孩父母的。他說,當天18時許,他在勝利街附近拉著小女孩及其父母,小女孩的父親說,孩子有病了,要送醫院。到醫院後,父親抱著孩子下了車,母親並沒有下車,說讓劉剛等著,還要去別的地方。過了一會兒,女孩的父親回來,然後兩人一起去了火車站。
『一路上我就覺得不對勁兒,孩子有病,父母竟然不在身邊,太不可思議了。』劉剛說,『到了火車站後,我連活兒都沒拉,馬上趕回醫院,小女孩已經死亡。』
讓劉剛不解的還有,如果說小女孩的死亡是繼父虐待造成的,為了逃避法律,他選擇了出逃,可是親生母親為什麼能夠狠心拋下自己的女兒不管呢?『她連車都沒下,而且顯得非常平靜。』劉剛說。
探訪
女孩曾對鄰居說遭繼父打
20日,記者幾經輾轉,找到小女孩居住的地方。大門緊鎖,透過窗戶依稀看到裡面沒有任何家具擺設,只有土炕,非常寒酸。
鄰居說,小女孩一家今年11月下旬纔搬到這裡。因為時間短,對他們不是很了解。
『他們住的是「三無」房,沒水、沒電、沒燒柴。』鄰居這樣說,即使這樣的房子,也是別人可憐他們讓他們免費住的。
盡管住得時間不長,但鄰居們顯然對小女孩的父親頗有微詞,『從他家搬來後,我家的燒柴每天都見少。後來我兒子安了一個報警器,有一天半夜,聽到報警器響,出去一看,他正和那個小女孩往他家抱柴火呢。』
關於小女孩,鄰居們了解得非常少,『待在家裡不上學,平時也不出來。』不過給鄰居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他家沒水,都是小女孩拎個桶出來到各家要水。『瞅著可單薄了,我們經常看她穿著一件綠衣服出來,自從搬來就沒換過,臉上經常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我們問她是咋整的,她說摔的,後來說是她爸打的,她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