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網4月1日訊 一個明媚的午後,記者走進黑龍江日報美術館的大廳,在擁擠的人群中一眼就發現了畫家賈平西:他那標志性的披肩長發、一頂紅帽子、一副大墨鏡、大紅的上衣總是讓他從人群中跳躍出來,畫壇奇纔就是畫壇奇纔,和他的那些參加任何展覽都會跳出來的畫一樣,總是那麼與眾不同、卓而不群。
與眾不同的性格
賈平西有鬼纔、怪纔之譽,聽說其性格落拓不羈,但其胸懷坦蕩,錚錚鐵骨。坐下深談,果然名不虛傳,其真誠率直,瀟瀟灑灑、特立獨行的風范均令人難忘。對於自己的畫,賈平西坦言說, 『我的畫有的高不可攀,有的也不咋的。』『這次畫展展出的都是精品,雖然我的傻品比精品多,但沒有帶來。這次展出的不是一生的,是大半生的藝術精品。』對於如何看待自己的藝術風格,他一字一頓地說:『40多年前前無古人,40多年後的今天仍未見來者。』70多歲了,他仍然沒有學會客氣,這就是賈平西。他沒有刻意的吹牛,也沒有絲毫地客氣。要知道『吹牛是無能的表現,客氣肯定是虛偽。』這是他的座右銘。面前的賈平西的確是個真誠的人,沒有遮掩,有一說一,一吐為快。與他交流,是件很暢快淋漓的事。他就是那樣一個特立獨行、與眾不同的人。他以生動深刻的思想,標新立異的言行,獨步古今的繪畫風格從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走來直到今天。
畫家老家是山東蓬萊,故他自稱是蓬萊第九仙。他戲說,那八仙都從蓬萊過海上天,我就沒去,留在人間,其實天上人間都一樣,有時天上還不如人間。蘇東坡說,高處不勝寒……也許他真的是『仙兒』或沾了仙氣,他那獨到的風格真的是與生俱來,奇思、奇人總有奇作頻頻出現。個性的與眾不同是他的標志,『不同纔是藝術,要同了連藝術都不是了!』他對『不同』外延的理解,首先是生活,其次是藝術。而大家欣賞的,首先是他藝術上的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的作品
『不與眾同,不與古人同,不與今人同,不與傳統同,更不與現在的新花樣同,不和西洋畫同,也不和東洋畫同。他從古今中外的藝術中跳出來,也從大自然中跳出來。』著名學者陳傳席這樣評價他。
品他的作品,那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感受:如清風拂面、如香茗入口。他的作品,題材、筆墨都是如此與眾不同,畫面撲面而來的是強烈的視覺衝擊力,躍動著生命的活力,其意境深切動人,讓觀者無法抗拒的是他真摯的情感。迥異的布局、巧妙的構思、怪異的筆墨,高雅的色彩、奇妙的書法,所有的一切構成了他獨特的花鳥畫體系和他特有的文化符號。而在記者看來,在他作畫的近半個世紀以來,真正長久不衰的是永遠流動於畫面之上的一種耀目而獨特的思想之光,它們透過一幅幅樣式獨特的畫,擊中觀者心扉、引人共鳴。即使是最平常的事,入他的畫卻總是出奇制勝,被他畫出不同來。你看,《困而生之》中小蝌蚪的頑強掙紮、《看清世路覺山平》中山雞的思索和踟躕、《此去何處》中的群雀翹首遠方的眺望、《蕭索》中雙鶴的依戀和淒清等等,都以奇妙細膩的構思,精練獨到的筆墨,深刻的文化內涵引起觀眾對人生的無限思考。
他總在以與眾不同的思想、語言、行動、繪畫,告訴世人個人存在的真正價值和意義——創新和求異。
畫畫,他畫自己的畫,寫字是寫別人寫不出來的字,作詩,是土法上馬。用他的話說『土要土得深刻,要土得有邏輯』。『我家之墨書我家之書,我家之筆畫我家之畫。』觀者往往是被其吸引,隨後是在細細賞味中被其感染、被其征服。
與眾不同的感悟
賈平西作畫,他總結出來五條原則:一、藝術構思統帥一切;二、寧肯喝自己勞動的小米粥,也不乞求古人、今人、洋人吃剩下的饃;三、前人畫濫了的東西,我也去畫,但一定要從『濫』中跳出來;四、別人從來沒有描繪過的物象,以我的感情、生活、悟法、哲理到大千世界去攫取;五、盡量不重復自己。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40多年始終如一的堅持與刻苦成就了他的輝煌。與40年前比,他的畫最顯著的區別是對人生感悟的深刻與獨到。
大畫家徐悲鴻說:一個真正偉大的畫家與普通畫家的區別就是看文學修養的高低。賈平西評價自己說:『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那個「上」是古今中外的上者。雖然姓賈,但我總說真話。』這話沒錯。華君武曾這樣評價:『賈平西的畫,富有詩情,很像抒情的詩篇。他的獨特感受和觀察,不僅來自生活,也緣於他的文學修養。』
平西先生的畫卓然獨立於古今中外畫林之中,不但不重復前人和洋人,也很少重復自己,幾乎每一幅畫都有原創性。『在花鳥畫史上,賈平西應是一個裡程碑式的千古獨步的藝術大師。平西在中國花鳥畫史中應有一定的地位,他是一座山峰,但不是群峰中的一座,而是立在遠處的一座獨秀峰。』著名評論家陳傳席這樣評價他。
采訪結束時,記者注意到,畫展名字他沒用『著名畫家』字樣,他說,我不用這個,我就用《賈平西畫展》五個字足夠,一個字也不要多。『開畫展其實就是把自己衣服脫得精光,站在磅秤上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從左到右讓觀眾看個臭夠。』對於上秤的結果,賈平西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他坦然自若地說:『這不叫驕傲,這叫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