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前的位置 : 東北網  >  東北網黑龍江  >  政務·政策  >  政務
搜 索
哈醫大二院醫生杜玄一:救死扶傷是白衣戰士的天職
2008-08-05 14:52:06 來源:東北網  作者:
關注東北網
微博
Qzone

  尊敬的各位領導,同志們:大家下午好!

  我是哈醫大二院腎內科醫生杜玄一,今天很榮幸能夠代表抗震救災的白衣戰士與大家重溫那段難忘的經歷和那次靈魂的洗禮。我匯報的題目是:救死扶傷是白衣戰士的天職。

  5•12地震發生後,我省共派出10支醫療救援隊、3支防疫隊,和包括37名心理醫生在內共234人趕赴四川災區第一線進行醫療援助工作。5月17日中午,我們作為第一批隊員載著全省人民的重托啟程奔赴四川。僅10餘個小時後,於次日凌晨三時,首批43名隊員以盡快的速度抵達到四川省江油市、石邡市、廣元市三個重災區和四川省人民醫院重癥監護病房。

  沿途,我們借著淒涼的月光看到的已不再是往日美麗富饒的巴蜀大地,不再是農田人家,小溪小院,取而代之的是瓦礫遍地,滿目瘡痍。到處是倒塌的房屋,所有的空地都紮滿了帳篷。我們立即感到:災難是如此慘烈,離我們又是如此之近!到達駐地後,我們更是驚呆了。早就知道這邊的醫療條件差,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這的『戰地醫院』比電視裡面看到的還要簡陋,所謂的『手術室』就是指:一頂帳篷,一個燈泡,一張診床;所謂的『病房』就是指一片空地,空地上搭起的一塊塊大雨棚。可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運轉著。再看看那些堅守在戰地醫院的醫護人員都在超負荷超極限運轉,一個人當十個人用,一分鍾當一小時用。傷員一批批不斷地湧進醫院,並且隨著地震過去的時間越長,送來的患者一個比一個危重。

  當地除了繁重的醫療工作之外,生活條件也十分艱苦。五六名同志擠在一個12平米的帳篷裡,每天以方便面、瓶裝水裹腹。江油分隊隊長、我院腎內科主任焦軍東教授,是他最先提出到偏遠地區巡診和實行遠程會診的,但誰也不會想到,此時他家中年邁病重的母親正在臥床,卻沒有辦法顧及,他把一切都委托給妻子,堅持戰斗在重災區,並整整奮斗了37個晝夜。就在這異常艱苦的37天裡,我們不僅支援了江油市中醫院,而且還開展了對周邊5個鎮,近10萬名群眾的巡診工作。『巡診』——談何容易!這些鄉鎮多處在偏遠山區,沿途大部分都是損毀嚴重的盤山道,上面是滾石不斷的懸崖,下面是深不見底的山澗,就是這樣,隊員們每天攜帶大量醫療物資冒險深入這些閉塞鄉鎮為受災群眾診療、宣傳防疫知識,並盡可能的給他們精神上的鼓勵。

  那天是5月20日,我們醫療隊來到了一個極偏僻的小鎮——『小溪壩鎮』,這鎮子很小,僅有幾十戶人家,但由於距離震中較近的緣故,他們的受災情況非常嚴重!一位患者馬上成了我們的焦點,他胸椎骨折、伴有腦外傷、顱骨骨折、腰椎骨折和嚴重的糖尿病,情況十分危急,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們當即決定馬上聯系遠在幾千裡之外的我院,對患者實施『遠程會診』!時不我待——哈醫大二院接令立即組織各相關科室的權威專家配合前方進行遠程會診。那一刻,四川不再是西南,哈爾濱也不再是東北,幾千公裡的距離霎那間被『愛』和『責任』緊緊聯系在了一起!我們哈醫大二院人成功地實施了全國抗震救災以來的第一處設在鄉鎮災區的遠程會診。

  綿竹小分隊的情況異常艱苦,呼吸科陳宏教授、神經外科趙岩教授、普外科孫鐵為教授、消化科呂志武教授等十幾個人擠在兩頂帳篷裡,帳篷直接搭在裸露的地面上,裡面既沒有電燈,也沒有床。每逢遇到下雨天,他們就在地上壘起幾塊磚頭,鋪上撿來的木板,睡在上面。清晨醒來,發現褥子、衣服都濕了,頭發象剛洗過一樣,兩只腳泡在水裡。當地氣候潮濕悶熱,每天下午救助站帳篷裡的溫度達到四五十度,我們醫生穿的衣服從裡到外都被浸濕了,隨時都可以擰出許多汗水來。然而,就是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隊員們甘於奉獻,任勞任怨,他們沒有豪言壯語,更多的是以真誠和愛心默默地奉獻,他們只想著挽救更多傷員,從死神手裡奪回一個又一個寶貴的生命。

  那是5月25日下午16點28分,6.4級的最強餘震再一次撼動了我們腳下的大地,像我們從未經歷過地震的哈爾濱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受,那種莫名而強烈的震動的力量足以撼動一切!它讓我們知道自然界的力量是如此不可抗拒。更可怕的是當時我院的三名醫生正在簡易手術室為一名患者手術,霎那間一切毫無征兆的晃動起來,大地在晃動,帳篷在晃動,電燈在晃動,手術臺在晃動,我們晃動,手術臺上的患者也在晃動。就在這危急時刻,手術如果中斷,意味著我們放棄了患者的生命,手術如果繼續,意味著我們的醫護人員就有可能面臨著生命危險。幾位醫生彼此目光堅定,心領神會——繼續手術。他們用實際行動實踐了『救死扶傷是白衣戰士的天職』。


 

  我院副院長兼重癥監護病房主任於凱江教授和來自北京上海的9位專家負責四川省人民醫院外科重癥監護室的救治工作。大家知道,醫院全部重患都集中在重癥監護室,他們時刻面臨著死亡的威脅,多數患者已做了一個肢體以上的截肢手術,並同時伴有急性腎衰和重度感染,需要機械通氣輔助呼吸,需要連續性血液淨化治療。於院長作為醫療組長,壓力可想而知,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心願:每一名患者都是地震若乾小時後,解放軍戰士冒著生命危險從廢墟中用手挖出來的,我們一定要與時間賽跑,與死神斗爭,決不能讓死神再從我們手中把他們奪走。因此,我們醫療小組對這些病人投入了更多的關愛和心血,每名患者都是24小時專人監護,有時人手少,我們就減少休息時間,也決不放棄自己的責任。在我們的精心診療下,重患們一個個渡過了危險期,沒有一例死亡。

  我們在診治病人的同時,也常常經受著心靈的煎熬與考驗,激發了我們更強烈的責任感,這是在平時醫院裡很難體會的。記得有一天我們來到了一間病房會診,走進病房的那一刻讓我至今回憶起來仍然是心有餘悸。一眼望去,只見並列一排5個床位的被單下面全都是空的,5位看上去原本身材強壯的男患同樣都是雙下肢高位截肢。見狀我心裡猛地一震,倒吸一口涼氣,仿佛全身毛孔緊縮,甚至連血液都要逆流了一般!尤其是在換藥的時候,病房裡傳出的那種嘶心裂肺哭喊聲,聲聲鑽心、聲聲刺骨!為此,我們查房的腳步更輕,換藥打針的手更柔和,唯恐再增加他們的痛苦。

  我們不但要診治傷員身體上的創傷,也要同時醫治他們心靈上的創傷,給他們以生活上的勇氣,這使得我們醫生的職責又賦予了更加豐富的內涵。有個女孩,她叫李露,是都江堰市聚源中學僅有的幾名幸存學生之一。我們到達病房工作時,她已經做了右下肢截肢手術,右上肢多處做了切開減壓,伴有急性腎衰,病情一直不好,並逐漸加重,最後決定對她實施右上肢截肢手術,在進手術室的一霎那,我們看見她眼神中帶著惶恐,表情裡透著無助。她哀求道:『叔叔阿姨,求求你們,別拿走我的胳膊……』,這聲音仿佛像滾燙的開水潑在大家的心頭,眼裡流的是淚,心裡流的是血!大家紛紛聚攏來,有的摸摸她的額頭,仿佛在撫慰自己的女兒一樣;有的說:『孩子,如果有可能,真想把叔叔的手換給你!』在我們的安慰聲中,孩子漸漸安靜下來,手術得以進行。由於手術中出血多,術後發生致命彌散性血管內凝血,是死亡的前兆,我們的心又被揪了起來,誰也不肯離開,經過48小時緊張的救治,露露的病情終於穩定了,生命保住了。露露醒後,大家稱贊她勇敢堅強,她含淚向大家致謝。脫離危險後,我們鼓勵她今後要樂觀積極,雖然肢體殘了,但人生照樣可以活得精彩,女孩臉上漸漸有了笑容,出院時大家依依不捨,有的送她禮物,有的送她善款,希望她今後生活得更好。

  還有一個男孩子,他名字叫周仁貴,今年16歲,是聚源中學高中一年級的學生。來到我們病房的時候他的左腿已經從膝蓋上進行過截肢處理,但是他的右腿內外側分別各有一處15厘米長的切開減壓創口。傷後他一直無尿,做連續血液淨化治療,由於感染加重,最後右腿也截掉了,直到近一個月後6月2日纔有尿,到我們走的前一天6月17日尿量已達3000多ml。在我們最後離開四川的時候,周仁貴還送給我們一張他的照片,照片上的他正躺在病床上對著我們微笑,那張照片上記錄著他在痛苦中掙紮、卻在我們的幫助和鼓勵下重新振作起來的故事。這樣的故事在我們重癥監護室每天都在發生。

  5月24日,天氣有些陰沈。我來到了『都江堰市具源中學』,或者說叫都江堰市具源中學『遺址』。

  走進校園,很難想象那裡原來曾經是一幢四層高的教學樓,因為現在呈現在我們面前的僅僅是一個兩米多高的殘土堆。這裡零星散落的文具教具還在訴說著那段悲壯的故事。就在這時一位父親抬著一個花圈朝著廢墟走過來。他把花圈輕輕放在廢墟深處,靜靜的注視著。我走過去,聽到他自言自語似的說『我兒子在醫院裡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爸爸,我肚子疼」。』他沒有流淚,只是表情漠然的、面色蒼白的、久久佇立。看到這樣場景我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酸痛,作為一名醫生,更深感救死扶傷的責任重大。面對重傷的患者我們可以妙手仁心救死扶傷。可是我們面對逝去者,能做的,只有——默哀……6月9日國家衛生部副部長陳哮宏親臨一線慰問醫務人員,當聽到我們匯報說『我們的重癥監護小組實現了全部重患「零」死亡率』時,他連連點頭稱贊我們創造了奇跡,稱贊咱們黑龍江的醫生——真了不起!

  抗震救災階段,我省赴川醫療救援隊在災區累計診治傷病員10538例,手術247例,搶救急重癥患者831人。累計開展健康宣教55355人次,進行心理乾預治療1766人次。

  抗震救災、龍江有愛。

  在抗震救災的日子裡,許多事情讓我感動,許多場景讓我震撼,我們所有醫務工作者都經歷了人生最大的考驗,精神上受到了洗禮,在老百姓的眼中,我們就是生命的希望。我們多救一個孩子,災區就少一位絕望的母親;我們多救一位老人,災區就少一位哭泣的兒女。能挽救他們的生命,這是醫生最大的光榮。

  救死扶傷是白衣戰士的天職。

  謝謝大家!

[1]  [2]  下一頁  尾頁

責任編輯:張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