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網7月3日訊 為慶祝建國六十年,記者走近數位出生於1949年的普通人。作為和共和國同齡的人,誕生時,和共和國一起沐浴初昇的陽光;成長中,和共和國一同經歷種種陣痛;人到中年,和共和國一起,體味著改革開放的輝煌;如今,面對今天的幸福生活,已到了退休年齡的他們,回首往事,又有怎樣的感慨?
哈爾濱是中國解放最早的大城市,一直是中共中央東北局、東北行政委員會的所在地,為東北解放區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
考慮到哈爾濱是當時最安全的大城市,與蘇聯最近,便於取得蘇聯的支援和幫助,毛澤東和中共中央特地批准哈爾濱為特別市,非常重視這塊風水寶地,並准備在這裡宣布建立新中國。
毛澤東和中共中央當時的注意力雖然向東北傾斜,但是哈爾濱畢竟遠離中國腹地,從當時中共中央所在地西柏坡轉移過去很不容易,中間需要一個中轉地,於是又選定了避暑勝地承德,准備把承德作為黨中央的臨時所在地。
在遼沈戰役前夕,東北野戰軍林彪和羅榮桓曾就黨中央遷往東北之事去電請示,考慮到當時的情況,毛澤東回電說:『中央必須留在關內,我亦暫不能離開。』
雖然毛澤東和黨中央到東北哈爾濱之事暫時放下,但是黨中央遷往哈爾濱的准備還在加緊進行。
就在這時,東北戰局發生劇烈變化,國民黨在美國支持下瘋狂向東北增兵,搶佔交通要道。毛澤東果斷地決定,黨中央不再遷往承德,中央軍委命令,把中央先行警備團就地改編,隸屬於冀察熱遼軍區。
1948年4月30日,毛澤東向全國發出召開新政治協商會議、成立聯合政府的號召,得到全國各界人士的熱烈響應。
再說當時國民黨政府仍然佔領著中國半壁河山,要把那些著名人士接到大連再轉往哈爾濱,共商建國大事,絕非輕而易舉之事。毛澤東、周恩來親自設想過幾種接送方案,經過幾番周折,在周恩來的精心安排下,沈鈞儒、郭沫若、李濟深等三批民主人士先後經香港安全到達哈爾濱。
黃炎培等第四批民主人士1949年3月14日從香港出發,這時北平、天津已經解放,形勢發生很大變化,中共中央決定新政協會議改在北平召開,黃炎培等於3月25日到達北平。
隨著三大戰役頻傳捷報,毛澤東認為不必再遠征哈爾濱宣布新中國誕生了,但把新中國的首都建在哪裡,他還沒有考慮好。
北平成為理想都城
一天,王稼祥和夫人朱仲麗去看望毛澤東。
『我們很快要取得全國的勝利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們的政府定都在何處?中央雖有考慮,但還沒有最後定案。』
王稼祥首先否定蔣介石所在的『南京』說:『現在國民黨的首都,雖然自古稱虎踞龍盤,地理險要,但是只要翻開歷史就會知道,凡建都金陵的王朝,都是短命的。這樣講,帶有歷史宿命的色彩,我們是共產黨人,當然不相信這一套。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南京離東南沿海太近,從當前的國際形勢看,這是它的很大的缺陷,我們定都,當然不能選在南京。』至於西安,王稼祥說:『西安的缺陷是太偏西,現在不是秦漢隋唐時代了,今天中國經濟重心是在沿海和江南。由此看,西安也不合適。』
中國古代曾經做過多朝都城的開封、洛陽,王稼祥從經濟和交通角度認為:『黃河沿岸的開封、洛陽等古都,因中原經濟落後,而且這種局面不是短期內能夠改變的,加之交通及黃河的水患問題,也失去了作為京都的地位。』
王稼祥明確表示:『我認為作為首都最佳地點是北平,北平位於沿海地區,屬於經濟發達圈內,而且扼守聯結東北與關內的咽喉地帶,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可謂今日中國的重心所在。同時,它靠近蘇、蒙,雖然離海近,但渤海是中國內海,有遼寧、山東兩個半島拱衛,戰略上十分安全。一旦國際上有事,不致京師震動。此外,北平是明清兩代500年帝都,從人民群眾的心理上,也樂意接受。考慮到這些有利條件,我的意見,我們政府的首都應該選在北平。』
毛澤東聽了這麼痛快淋漓的意見,覺得非常解渴,朗聲笑道:『稼祥,你的分析,正合我意。看來,我們的首都就定在北平了,我們的政權基礎是人民群眾,因此我們定都北平。』(據《故事報》)
人物:王忠革,有著近30年駕齡的老司機。
王忠革是一位有著近30年駕齡的老司機。從1983年開始,他在一家配貨站開車,現在是一名出租車司機。
多年來,王忠革一直在省內及周邊各地行車,對哈市的公路更是非常熟悉。從他的講述裡,我們可清晰地看到哈市公路變化的軌跡。
『從最開始學車到後來單獨駕車,最擔心的問題就是道路。』在王忠革的記憶中,改革開放初期,哈爾濱的柏油路還比較少,而其他的道路,尤其是附近縣市的道路基本都以沙石和土路為主,不僅路面狹窄,而且顛簸難行。
那時,面對一些只允許一輛車通過的砂石路,王忠革只要看到前方有灰塵揚起,就肯定有車馳來,這時,他就躲在較寬闊的地方等待對方通過。上世紀90年代初,從市裡開車去呼蘭,過了公路大橋就只剩下灰塵和顛斷腰的路,沒有3個小時的車程是到不了呼蘭的。
如今,哈市的十餘個區縣都通了水泥路,開車到呼蘭50分鍾就足夠了。『很多歸鄉的乘客都感慨到,哈爾濱的道路一年一個樣兒,越來越通暢。』王忠革打開了話匣子,一發不可收拾,『遠的咱不說,就拿市區裡面的幾條路和橋來說事兒吧。』近年,新建的高架橋和道路給王忠革留下的印象最深刻。
王忠革經常從香坊區和動力區拉乘客去哈西附近,當時的路線無非是由二環路到西大直街,再走學府路,或者通過中山路駛向西大直街和學府路,可是無論怎麼走,都要經過大直街和學府路,但在早晚高峰時間,這兩條路就擁堵不堪,三年前,新文昌橋開通了,這不僅有效地緩解了學府路和哈平路的交通壓力,還打通了學府四道街,連通了征儀路,更方便了黑龍江大學、哈理工大學和東北林業大學師生的出行。
而海城橋的開通則緩解了霽虹橋的壓力,以往從南崗去道裡,霽虹橋是必經之路,而這裡常常因為車輛過盛導致大范圍堵車,王忠革經常被擠在車流中苦苦等待,當時恨不得計費表能按時間計費。『海城橋開通後,許多車輛都繞到海城橋行駛,交通高峰時期,我都向乘客建議走海城橋,雖然有些繞遠,但乘客們都表示理解。』
2000年之前,開發區的交通還比較閉塞,當時只有長江路和嵩山路等幾條道路,想穿過開發區只能走固定的幾條路,否則就會碰到死胡同。沒幾年的工夫,華山路、湘江路、閩江路、黃河路的建立形成了四通八達的公路網,連接著開發區周圍的中山路、南直路和先鋒路等主要公路。現在走進開發區,寬敞的道路讓人心情舒暢,街道兩側的綠化更是開發區一道亮麗風景。
王忠革告訴記者,60歲的他生活的經歷也如同這座城市的道路一樣變化著,雖然也有許多的不如意,但他相信道路會越來越好走的。
打了補丁的工裝
呂香濱:
1968年,呂香濱那時19歲,正值青春年少的她以學徒的身份來到了哈爾濱鉛字鑄造廠,因為學習認真,沒過多久,她便成為工廠裡的一名正式工。
作為當時省內唯一一家鉛字鑄字廠,呂香濱的工作任務和壓力相當大。當時使用的鑄字機都是手搖鑄字機,不僅效率低而且安全性差,呂香濱每天都坐在煉爐溫度高達400攝氏度的鑄字機旁,忍受高溫和鉛金屬毒氣的熏烤,同時,爐內的鉛水還經常濺到她的臉上和四肢上,烙下疤痕。
剛入工廠不久,呂香濱在操作鑄字機時沒有注意保護自己,熔爐裡的鉛水濺到了她的褲子上,那條『的確良』質地的工作褲立刻露出了幾個大洞,隨即,拇指甲般大小的膿?便從洞裡鑽了出來。那時,沒有很有效的燙傷藥,褲子和傷口間的摩擦疼得她好幾天咬著牙上下班。
同車間的姐妹們看到這些情況都會上前安慰她,後來,她發現身邊的姐妹們也時常被鉛水燙傷,卻絲毫沒有影響她們工作的情緒,褲子或者衣服燙出了洞,就回家打上補丁。看著姐妹們積極的工作態度,呂香濱也消除了心裡的那份恐懼,逐漸地增強了自己的信心。
鉛字在燒鑄成形後,還要經過磨、刨、整等一系列復雜的過程,特別是磨字的過程,需要用手拿著鉛字在鋼銼上反復摩擦,因此手指經常被磨破。為了趕進度,呂香濱常常換一個受力的手指繼續磨,受傷的手指就用紗布裹上,外面再纏上一圈膠帶固定。
雖然在工作時大家都會帶上套袖,但是長時間的伏案工作使得工裝上的袖口和衣襟經常被磨破,為此,呂香濱將一些厚的碎布料和針線放在車間裡面,一旦車間裡誰的衣服破了便可及時縫補。像前襟、袖口、大腿和膝蓋這些部分是經常被摩擦的部位,呂香濱就用帆布將它們縫補上,這樣使得工裝更耐磨。層層補丁的映襯下,這身工作服顯得格外醒目。而那張原本棱角分明、用來磨字的木桌子,也因為長時間工作的摩擦,留下了兩處凹陷。『那個時候,大家都在比著乾,工作上互不相讓,工裝上的補丁越多,就說明你越能乾。』
現在,呂香濱離開了與金屬為伴的工作環境,每天伺候老伴和接送孫子上下幼兒園,呂香濱說:『現在的生活,過去連想都沒敢想。可是我還是十分懷念過去煙熏火烤的工作場景,更想念那身陪伴了我半生的補丁摞補丁的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