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人文化
黑龍江因其邊疆的特殊地緣關系,形成了獨特的站人文化,也稱『站丁』文化。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為應對沙俄對中國的侵略,鞏固北部邊防,清政府開始修建驛路。康熙帝命令理藩院侍郎明愛率人自墨爾根(嫩江)至雅克薩(今漠河縣興安鄉古城島對岸)1400公裡之間共設立25個驛站,驛路到京城只需要12天。在兩次對俄雅克薩反擊戰中驛站發揮了巨大作用。1888年李金鏞到漠河開辦金礦,又沿古驛路舊址向漠河老金溝增設了6站。這條『黃金之路』從墨爾根開始,在長達1800公裡崎嶇小路山間,平均每60公裡設一個驛站,漠河是最北部終點30站。
站人,是對古代驛站站人及家屬的統稱。黑龍江的站人族群主要來源於清代吳三桂舊部後代。平定吳三桂叛亂後,隨同的降部被發配到盛京、吉林等地充當驛站站丁。雅克薩之戰後,又被派往黑龍江充當站丁,負責遞送公文、押送罪犯、迎送官員、運送彈藥、軍糧等。吳三桂舊部原是明朝遼東的邊將,多是山東、遼寧、河北一帶人,吳三桂降清後隨其去往雲南鎮守,中間又有雲貴的苗人參軍,這些人回到東北已是發配身份。站人按制從軍,是軍籍,規矩很多。如不准當官、不准參加科舉考試、不准離開驛站百裡等等。形成了獨特的語言、服飾、飲食等風俗,通稱站人習俗。至今肇源〔2〕等地的站人後裔仍能說得清祖先的規矩和來歷。
京旗文化
清乾隆時期,在延續康熙頒布的『京旗還屯』的政策下,京都滿族移民去往拉林,在當地形成了32個村落布局。這些來自北京的移民,在語言、食物、服飾、文化體育等風俗,宗教信仰等方面保持了相對完整的京旗文化,對促進滿漢民族團結,開發建設黑龍江邊疆做出了貢獻。目前拉林逐漸成為京旗文化發源地,聲名遠播。京旗文化遺存、文物資料約1000多件,有史料價值的270件,其中涉及到滿漢兩種文字的譜書、譜單、旗人舊照、器皿、家具、宗教祭祀用品、家書遺錄、功德牌、皇帝詔書等。留存至今的寶貴遺產還有大量石雕、木雕、磚雕等。京旗文化是18世紀中葉至20世紀初葉北京文化與黑龍江邊疆文化交融的產物,為黑龍江歷史平添了京都移民文化色彩,是寶貴的歷史文化遺產。
柯爾克孜文化
清雍正年間,新疆的一批柯爾克孜族人由葉尼塞河流域特斯河畔遷入到嫩江草原烏裕爾河邊,編入滿洲八旗正紅、正藍、正白、鑲黃四旗,在清朝服兵役,由蒙古族官員管理,享受旗人待遇一直到清末。這些人對清初開發嫩江流域起到了相當大作用。現在富裕縣五家子村是除新疆以外我國唯一的柯爾克孜族聚居村落。在與蒙古族、漢族的文化融合中,他們的後裔在信仰、歲時節令、婚俗、祭祀以及日常生活習俗上,仍然保持著本民族的許多特色。
闖關東文化
流寓文化還有『闖關東』的移民和移民後裔帶來和創造的大量中原文化和本土文化融合後形成的雜交文化,這些文化通過日常飲食起居習俗、行為准則、社交禮儀、民間祖先崇拜、手工藝品等形式,在民間保有深厚的基礎。比如,關內移民過年供祖先和灶王爺、過年做各種動物形象的面食供品,過『二月二,龍抬頭』等歲時節令風俗。
清朝對黑龍江『龍興之地』的封禁,使黑龍江開發一度沈寂。曾經抵擋關內移民的『柳條邊牆』,並沒有阻住『流民』出於求生遷徙黑龍江的腳步。到中東鐵路修築時,大批來自山東、河北等地的移民,加入了近代城市文明起步的『淘金』行列,演繹出近現代黑龍江實業興邦的歷史風雲,成為一支綿延不斷的民族資本勢力。道外同記商場的實業家武百祥是河北樂亭人、1901年靠70元小洋在哈爾濱起家,發展成黑龍江近現代史上著名的大實業家。1925年,在哈爾濱打拼了多年的山東掖縣人張廷閣正式成立『雙合盛』無限公司,成為哈爾濱歷史上最大的民族資本集團。至今生活在哈爾濱的8、90歲的老人說到『雙合盛』的『沙子面』無不交口稱贊。山東、河北等關裡人『闖關東』的生存奮斗故事、他們在黑龍江『實業興邦』創造的巨大物質和精神財富,為黑龍江歷史文化留下了可供發掘的巨大空間,這次遷徙決定了黑龍江移民為眾的人口構成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