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網9月15日訊 從哈爾濱市驅車近四個小時後,記者一行來到了五常衝河鎮旭日村。
這是一個有山有水的小村,村裡的唯一一條公路是一條九曲十八彎的典型山路。村口,一塊巨石上大紅油漆書寫著『旭日村』三個大字。記者下車拍下了第一張照片。
據村民介紹,原來的旭日村連個村牌都沒有,前幾年有的村民說『能不能咱也做個村匾啊』。聽到這,村黨支部書記李淑芬帶領村民冒雨走了三天三夜,從附近的山上運回了這塊石頭,宏偉林場王偉場長主動開來拖拉機幫助運輸。年近6旬的李淑芬和村民們一起在大雨中也澆了3天。
案發現場血跡仍清晰可見
在旭日村內,記者隨機采訪了村內的村民。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村民告訴記者:『李書記就是在村委會旁邊的空地上遇害的。可慘了,被捅了11刀,致命的應該是在心髒和肝髒的兩刀,心髒那刀都紮穿了。』而問起具體被害的原因,這名村民含糊地說:『好像是因為地的事情,具體我也不清楚。』
按照村民的指引,記者來到李淑芬遇害的現場。衝河鎮政府工作人員指著一處草坪告訴記者:『李書記就是在這裡被刺死的,地上還有李書記的血跡。』記者上前看見草地上有一塊已經呈現黑色的血跡。隨後,記者又來到李淑芬生前工作的村委會。辦公室是一個套間,套間外屋內擺放著供村民閱覽的圖書和兩張床,裡面的辦公室已經被警方貼上了封條。鎮政府工作人員告訴記者:『李書記家在哈爾濱,平時一個月也不一定能回趟家,所以吃住基本都在村委會裡。』記者留意到,李淑芬工作和休息的地方極其簡單,在房間的牆角,李書記的一雙運動鞋還整齊地擺在那裡。
『李書記是被村民聯名請回來的,這次突然出了這樣的大事,是大家始料不及的。』衝河鎮主抓農業的副鎮長焦戰說。
當記者問起李淑芬在村裡的口碑時,好幾個村民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李書記人可好了。村裡的自來水都是李書記給拿錢修通的。』『過年的時候,李書記還來我家過年呢。』『李書記為了村裡還挨過打,耳朵都給打聾了。』
村民張大爺告訴記者:『李書記可是個好人,都60多歲的人了還在為村裡的事忙前忙後。李書記當年當知青的時候就在這個村,跟很多老村民都有深厚的感情。後來知青返城以後,李書記還曾經回村探望村子裡的人。村裡競選村乾部,來來回回好幾波,都沒有人乾長的,大家一合計就把李書記請了回來。李書記在村裡有一定的威望,而且大家也都很擁護她。李書記來村裡以後也為村民乾了很多實事,像村裡的路,都是李書記來了以後修的。李書記來之前,村委會都沒有自己的辦公場所,就在村裡的學校裡借了一個房間辦公,後來李書記給村裡蓋了村委會的房子,村委會這纔有了自己的辦公場所。李書記還在村裡組建秧歌隊,讓這些老人閑暇時鍛煉身體。李書記給村裡人辦的事實在太多了,村裡很多人說起李書記也都非常擁護她。』
提起宛友,張大爺告訴記者說:『我以前是老師,還教過他,這孩子父親去世的早。他叔叔宛有成還曾經當過村裡的村長,但是宛友好像也跟他們家走動得不那麼親近。宛友小時候在村裡也是個挺淘氣的孩子,也不怎麼好好念書,挺愛打架惹事的。後來聽說在外面打工時候犯事被判刑了。這次回來以後他也不經常在旭日村呆著,總是在新旗村他媳婦家那邊。』而其他村民則表示,只記得宛友小的時候愛惹事,但是因為其多年前就已經出外打工,對他的事都不是很清楚。
舅舅和舅媽:宛友一直想踏實過日子
來到宛友的舅舅家中了解情況。宛友的舅舅王慶和告訴記者:『宛友在家裡排行老二,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這個孩子命挺苦的,很小的時候父母就相繼去世。三個孩子相依為命,兩個小的都是他們的姐姐拉扯大的,但是宛友姐姐後來也得了肺結核病去世了。宛友十幾歲就出去闖蕩社會,一直與家裡的聯系也不多。後來我纔知道他在秦皇島出了事,坐了幾年牢。前年他回來了,還在新旗村找了個媳婦。成家以後,這個孩子一直挺努力的,一直想多賺點錢好好過日子。但是因為沒有自己的房子,他跟妻子一直借住別人的房子。』
宛友的舅舅說,去年年底,宛友從村裡人葛三手裡買了一處園子,就是村委會旁邊的一塊廢棄地,想要蓋房子。東拼西湊加上大伙幫忙,一共花了將近兩萬塊錢,好不容易把那個大坑填平了,底梁也打上了,這時村裡卻通知不讓繼續蓋了。
宛友的舅媽鄒亞華說:『宛友打小就沒有了父母照顧,平時就把我們這裡當他家了。我們也是打心裡覺得這孩子可憐。這孩子平日裡重義氣,也挺好面子,結婚以後一直想有處自己的房子跟妻子好好過日子,平日就幫他岳父家裡乾些農活,有時候打打零工賺點錢,往地裡擔稻子苗非常辛苦,可是為了一天能賺百十元錢,他都任勞任怨。生活好不容易剛有點起色,真不敢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對於宛友持刀殺人,宛友的舅舅和舅媽都覺得不可思議。宛友的舅媽說:『宛友這次回來以後一直都挺踏實的,特別是結婚以後更是一心好好過日子。蓋這個房子也是想給妻兒一個好生活。13日事發後,他的岳母告訴我,宛友出事後還回了趟家,進門後到屋子裡彎腰親了一口孩子就走了,一句話也沒說。』宛友的舅舅說:『聽村裡人議論說宛友拿了村裡給的補償款,好像是一萬塊錢,但是宛友拿錢的事情我們家裡人沒有一個人知道。夠不夠不說,但是他拿了錢為什麼還要殺人呢?這事可能只能問宛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