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網哈爾濱11月23日電七八歲的年齡正是在爸爸媽媽懷裡撒嬌的年齡,正是剛剛開始懂得享受美好人生的年齡,而阿城市料甸鄉東勝村三組的月月(化名)、甜甜(化名)、芳芳(化名)、寧寧(化名)卻在這如此美好的時刻經歷了人生中陰暗的一幕。同村的17歲少年吳某以獎勵一毛錢的『打針游戲』為名,在10月7日至10月11日期間分別對4個天真無知的幼女施暴,其中受害最嚴重的月月經哈爾濱市公安醫院鑒定:處女膜陳舊裂傷。
玩『打針游戲』
獎勵一毛錢
11月22日10時許,記者來到了阿城市料甸鄉東勝村三組。甜甜的奶奶一見到記者立刻哭著說:『求求你們為我孫女討個公道吧,她纔6歲啊!』在月月爸爸的指引下,記者見到了4名受害者,她們眨動著天真的大眼睛盯著記者,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無知。她們並不清楚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這件事會給她們未來的生活造成怎樣的影響,她們現在惟一擔心的是:這麼多的大人都知道吳某給她們『打針』了,吳某會不會在半夜殺死她們全家?
月月出生於1998年,今年7周歲。據月月講,10月7日上午,月月和同村的同齡小伙伴芳芳正在月月的姑姑家門前玩耍,這時吳某騎著自行車經過,看到兩個小女孩立刻起了歹心。他叫月月和芳芳去他家玩打針的游戲,月月和芳芳不同意,於是吳某就連哄帶騙地將兩個小女孩拽回了家。吳某將月月和芳芳領到自家倉庫,吳家的倉庫由一個大屋和一個小屋構成。吳某對月月和芳芳說現在開始做游戲,並讓芳芳到另一個屋子等著,而他領著月月進了另一個屋子。進屋後,吳某讓月月趴在凳子上,脫掉月月的褲子,『他一手捂著我的嘴,一手摁著我的後背,不知道用啥東西紮我尿尿的地方,我屁股疼。』月月說到這裡,打了個冷戰。
芳芳在另一個屋子裡並不知道月月這邊出了什麼事,她還在等著玩游戲。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等來的竟是一場噩夢。吳某對月月施完暴後,又來到另一個屋子,用同樣的方法對芳芳施了暴。
據芳芳和月月講,事後,吳某把她倆叫到一起,先給了月月一毛錢,然後又給了芳芳一毛錢,並恐嚇兩人說:『回去不許告訴你們家大人,我半夜去你們家牆根兒底下聽著,你們誰要是說了,我就把你們全家都殺光!』受到了極度驚嚇的孩子急忙跑回了家。芳芳說:『我回家不敢上廁所,尿尿的地方疼。』月月說:『我走路的時候屁股疼。』雖然都感到了疼痛,但兩個孩子就這樣自己承受了,回到家裡沒有和父母提起半個字。兩人用吳某給的一毛錢每人買了一片『辣片』。當記者問她們為什麼不告訴父母自己疼的時候,兩個孩子一模一樣的回答讓記者心痛不已:『我怕他拿刀殺死我們全家人。』
甜甜的哭訴讓吳某東窗事發
10月11日下午,吳某同樣以玩『打針游戲』的方法將同村6歲的甜甜和8歲的寧寧騙回了家。吳某把兩個孩子分別領到兩個屋子,他先對寧寧下了手。寧寧說:『我疼得忍不住,就哭了,他捂著我的嘴不讓我喊人。』隨後,吳某又到另一個屋子與甜甜玩『打針游戲』,極度的疼痛讓甜甜拼命掙紮,放聲大哭。寧寧在另一個屋子聽到甜甜的哭聲,害怕極了,想跑回家,但出門纔發現吳某家的大門都鎖得緊緊的。事後,吳某給了兩個人一人一毛錢,並恐嚇兩個人回家不許說。
疼痛不已的甜甜哭著回了家。據甜甜的媽媽講,當時看到甜甜哭了就問怎麼回事,甜甜一個勁地說屁股疼,甜甜的媽媽也沒太在意,說:『一會兒我給你洗洗就好了。』說到這裡,甜甜的媽媽泣不成聲。過了一會兒,甜甜還是疼,甜甜的媽媽感覺不對勁兒,就問甜甜是不是被誰打了,甜甜說:『老吳家的吳某給我紮針了。』甜甜的媽媽感到事情嚴重了,於是和甜甜的爸爸一起找到了吳某家。吳某的家人剛從地裡乾完活兒回來,沒有搭理甜甜家人。當天17時許,甜甜的爸爸就到阿城市料甸鄉派出所報了案。
隨後,甜甜的爸爸回到了村裡。村裡很多孩子的家長聽說甜甜的事情後,急忙回家問自己家的孩子出沒出事。據芳芳的爸爸講,他回家問芳芳最近有沒有和吳某玩時,芳芳抱著爸爸的大腿嚎啕大哭,邊哭邊說:『爸爸你別打我,我害怕,他說要殺我,還要殺咱們全家,你別去找他。』聽了女兒的話,全家人哭作一團。4個女孩的家長知道了事情經過後,氣憤不已。於是,10月12日,月月、芳芳、甜甜還有寧寧的家長聯合起來,一起找到了阿城市料甸鄉派出所。
據月月的爸爸講,當時有一個叫趙景忠的副所長還有吳某的父母領著4個孩子到阿城市人民醫院檢查了身體。檢查完之後,家長們要求看看檢查結果,但被趙景忠拒絕了。後來在家長的強烈要求下,趙景忠纔給家長們看了一眼檢查結果。月月的爸爸說:『4個孩子的檢查結果都一樣,診斷書上都寫著外陰紅腫。』醫生給4個孩子開了『婦炎潔』、『丁酸氫化可的松乳膏』、『百多非莫匹羅星軟膏』等藥物,讓孩子們回家按時用藥。
芳芳的爸爸告訴記者,當天檢查完回到村裡之後,吳某的父母找到4個孩子的家長,告訴家長們該給孩子用什麼藥就用,家裡現在沒有錢,等以後有錢了再補償他們。
10月13日,家長們由於不相信阿城市人民醫院的檢查結果,於是來到了哈爾濱市公安醫院。記者在月月家看到了4個孩子的傷情診斷書。月月的診斷書上寫著:處女膜陳舊裂傷,外陰炎。甜甜的診斷是處女膜完整,會陰部輕微擦皮傷,芳芳和寧寧的診斷分別是處女膜完整、處女膜完整無裂傷。
證據不足吳被『取保候審』
10月13日,家長們帶著診斷結果回到了阿城市,再次找到料甸鄉派出所,要求將吳某繩之以法。而這時,吳某已經聞風而逃。據月月的爸爸講,一周後,吳某被父母帶到了料甸鄉派出所投案自首。在派出所裡關了近一個月後,吳某被以證據不足為由『取保候審』了。
月月的爸爸說:『派出所的人說吳某的年齡還不到16周歲,所以不能負刑事責任。』
22日13時許,記者來到了料甸鄉派出所,等了半個小時後,見到了負責此案的辦案民警趙洪義。趙洪義進到派出所後徑直向食堂走去,記者一路跟過去,只見趙洪義和食堂的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後,又從食堂的後門走了出去,上了停在派出所門口的車。記者急忙上前表示想對吳某4個小女孩施暴的案件進行了解,趙洪義讓記者等一會兒,記者表明只需要幾分鍾,趙洪義見推脫不掉,便棄車而『逃』。
隨後,記者來到了阿城市公安局。據一位負責此案的工作人員講,吳某的案件已經移交到檢察機關了,只等著檢察機關下批捕令了。記者又來到了阿城市人民檢察院,批捕科的工作人員告訴記者,負責此案的檢察人員去外地了。
律師:不應輕易放人
22日18時許,記者見到了中國政法大學疑難案件研究中心研究員、哈爾濱信誠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律師陶增田。據陶增田律師講,已滿14周歲未滿16周歲的未成年人如果實施了搶劫、殺人、強奸等嚴重刑事犯罪行為,按照我國刑法的規定,應當承擔刑事責任。對於強奸幼女案件,我國刑法的界定原則與成年人強奸案是有區別的,強奸幼女案件只要有性器官的接觸,不論是否真正達到目的,都按照強奸即遂論處。從4個女孩的傷情來看,吳某百分之百是實施了暴力行為,而且他傷害的是未成年的幼女,情節更加惡劣,因此公安機關應該進一步取證,而不應將其『取保候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