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網7月9日電題: 興凱湖畔苦樂多
劉姝媛 記者 印蕾
艷陽高照的7月,記者走進了駐守在興凱湖畔的邊防某部連隊。通往戰士駐地的路上,看到最多的是參天古樹,興凱湖松,大片的沼澤;感覺最多的是崎嶇的山路,迂回的湖崗。在這人煙罕至的北部邊陲,官兵們在寂寞中感悟人生,在奉獻中實現人生價值。懷著對這些當代最可愛的人的尊敬,『三千裡北疆話國防』采訪組成員走近他們,傾聽他們講述自己的故事……
路的故事,苦中有樂
在初入邊關的日子裡,記者傾聽許多邊防官兵用激昂的調子唱著自己創作的曲子,優美的旋律,震撼著人們的心靈:風凜凜,雪飄飄,風雪中巡邏在祖國邊防前哨,鐵腳走千裡,汗水洗戰袍……
戰士們說,巡邏路是崎嶇的,雨雪封山,連隊便被阻隔在另一個世界,路的一頭是閉塞的邊關哨所,一路有歌聲陪伴不寂寞。冬季還好,難熬的是夏天,巡邏路上布滿了沼澤深潭,稍有不慎便會陷入其中。巡邏路上,常有野獸陷進沼澤地。有經驗的獵人提及此地都充滿了恐懼,面對死亡的考驗,他們從來沒有膽怯過。有一段路,戰士們給它起了名字叫十八灣,是為了記憶而言的,其實有二十多道彎,哪段路好走,哪段路難行,戰士們都記在心裡。他們說,時間久,感覺路上的樹木都成了無言戰友,記錄著他們的艱辛,為他們巡邏導航。
連裡的老兵說,戍邊官兵沒有一個腳上不起泡,一年磨破幾雙鞋的,但是硬是用一雙鐵腳走出了一道屬於軍人的路。路的故事,苦中有樂。
電的故事,甜中有酸
為了大家的幸福和快樂,戰士們是可以將個人的利益置之度外的。連裡的一位老排長向記者講述了一個讓他永生難忘的除夕之夜。
有一年農歷臘月二十九的傍晚,連隊戰士在屋子裡張羅著准備過年:包餃子、掛彩燈、排練節目,一想到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戰士的臉旁都笑開了花。突然,只聽『砰』地一聲,發電機冒出一團火花,隨即整個營區被黑暗籠罩起來。發電員不在,電工拿著手電緊急維修,但幾個小時過去了,故障還未排除。晚上沒有電,什麼事都乾不了,屋子裡一片寂靜,大家圍坐在油燈的四周,一聲不吭,班長忍不住了,『明天就過年了,大家唱支歌吧!』
『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頭頂著邊關明月,身披著雨雪風霜……』
第二天早晨,起床哨沒響,戰士們拿著掃雪工具開始打掃營區的積雪。『瑞雪兆豐年啊!』連長大喊一聲,想調動一下大家的情緒,但戰士們都不言語,默默地掃著雪。
雖然戰士們沒有說什麼,但是指導員都看在了眼裡,於是給正在休假的發電員打電話,詢問如何修理?發電員只問了一下基本情況,簡單地說了一句:『你們等著吧』,然後掛斷電話。發電員到興凱湖農場買了發電機的配件,冒著漫天大雪,步行30多公裡,走了8個多小時纔回到連隊。經過數小時的整修,故障終於排除了,戰士們歡呼著『來電了,過年了。』其實,後來大家纔知道發電員的妻子正在分娩,他們夫妻已經一年多沒有團聚了,但為了戰士們過個好年,他將這一切都埋到了心底。
水的故事,奇中有趣
如果不是身臨其境,誰會相信,在許多人眼裡極為平常的水對邊防軍人是何等的珍貴。營區距離水源有5公裡遠,高低不平的搓板路,一桶水運到連隊只剩下半桶,雨雪天氣更是困難。吃水難磨練了幾代戍邊官兵,一盆水,洗完臉洗腳,洗完腳洗襪子,洗完襪子的水還要留著澆菜地。
一個江西老兵給記者講述了他親身經歷過的真實故事:連隊吃的是松阿察河水,從連隊到河邊,至少要走1個小時。戰士們常年到這裡拉水,後來農場老兵得到這個消息後,便把一頭『年輕力壯』的黑毛驢無償地送給連隊。初到軍營的這頭驢『業務』還不夠熟練,每次還要一個戰士牽著到河邊裝滿兩大桶水後,再牽著按原路返回。兩周後經過簡單地『訓練』,這頭『笨驢』終於進入角色,它已不用戰士陪同,每天清晨馱著桶自行來到河邊,由哨所的戰士把水灌滿,然後輕輕地拍一下驢屁股,它就心領神會地直接把水馱到炊事班門口,它還會停下來打招呼。
行走北疆,走近興凱湖的衛士,心中充滿無限敬意。這些駐守在祖國邊陲的戰士,他們以苦為樂,在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時,他們義無返顧。他們用火熱的青春年華,書寫著赤膽忠誠,鑄就了邊疆前哨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