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網6月21日電 隨著社會的進步,女大學生的比例都會逐漸上昇。因此,女生在高考和高等教育中表現突出,不僅是一個客觀現實,而且還將成為一個發展趨勢。
從1977年到1997年,三個不同時代的女大學生,正如綻放的花朵交相輝映,異彩紛呈。歷經歲月的變遷,沐浴時代的風雨,她們對理想有著不同的追求,對人生有著各自的感悟,對前程有著迥異的設計;惟一相同的是,知識哺育著她們成長,知識使她們變得分外美麗。
鄧軍,1950年6月生於哈爾濱,1977年考入黑大,留校任教至今。黑龍江大學俄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國家級教學名師。
當了教師很多年以後,鄧軍走在哈爾濱街上,每當看到拖著長辮子緩緩駛過的無軌電車時,她都會油然而生一種親切之情。
30多年前,鄧軍是哈爾濱市電車公司一名普通售票員,工作了近6年時光。1977年冬恢復高考,她考上了黑龍江大學俄語系,人生自此翻開了新的一頁。
(一)
鄧軍出生自一個特殊的家庭。母親是一位加入中國籍的前南斯拉夫人,在哈工大做教師,父親是一名高級乾部。
『文革』開始時,鄧軍還在念初中。頃刻間,天就塌了下來。母親被指為『國際間諜』,父親被打成『走資派』,雙雙抓去蹲『牛棚』。作為家中的長女,16歲的鄧軍獨自擔起了生活的重擔。煮飯洗衣,照顧弟和妹,定期去探望失去自由的父母。
21歲時,鄧軍被分配到電車公司的無軌電車上賣票。
那是一段艱辛卻快樂的日子。抱著票夾子,從動力晃蕩到南崗、道裡,再晃蕩回來,風雨無阻。冬天車體漏風,穿著皮衣皮靴,戴厚口罩,也凍得全身麻木。不過,再苦,鄧軍也慢慢地適應了,而且把這份工作乾得非常出色,多次獲得『優秀乘務員』稱號,乘客都對這位高鼻梁大眼睛的女售票員很有好感。工作之隙,開朗率真的她經常給大伙講故事唱歌,也因此得到了一個綽號『鄧博士』。
當時誰能想到,幾十年後,這位愛瘋愛鬧的胖丫頭,不但真的當上了博士,而且還成為一名資深的博士生導師呢?
獨白:汽輪機廠———安樂街———中醫學院……無軌電車上的日子,單調,卻真實。沒有了從前那讓人刺痛的目光,不再為生存而恐懼。也許,這就是我人生的歸宿了。因為文革中的『黑五類』,還敢有什麼奢望呢?其實,生活簡單一些豈不更好?
(二)
恢復高考時,鄧軍剛調到車間當車工不久,已經結婚生子。開始時並沒有意識到『高考』這個詞對自己意味著什麼。一位前輩鼓勵她,去爭取一下!因為母親的原因,鄧軍俄語基礎相當不錯,五六歲便能閱讀很多俄文書籍,這是她與眾不同的最大資本。
得到了鼓勵的鄧軍,充分利用每天2小時的業餘時間復習功課。聽說『鄧博士』要考學,公司領導、車間同事們也都給予了很大支持。她的數學不好,車間的工程師就天天給她補課。
高考成績公布了,鄧軍的數學只得到30分,但由於俄語成績相當好,黑龍江大學俄語系欣然把她錄取到門下。鄧軍說,她永遠感激當時黑大的招生同志,因為當時雖然『文革』已經結束,但她父母的問題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嚴格地講她的『政審』是不合格的。但黑大還是破例收下了她,給了她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和鄧軍一樣高興的,還有那些工友們。大家互贈紀念品,送行時依依難捨。公司的領導也為鄧軍保留了30元/月的工資,這對鄧軍之後的學習生活至關重要。
獨白:我真的要離開『大辮子』電車,離開朝夕相處5年多、情同手足的同事們,去夢想中的聖殿了嗎?這會是我人生的一個新起點嗎?一次次地端詳錄取通知書,感覺像夢中一樣,有點兒不敢相信。
(三)
四年大學,鄧軍融入了火一般的校園生活。她忘我地學習知識,把虛度光陰補回來;她還是學生會的文藝骨乾,手風琴拉得特別好,學校舉辦的各種文化活動上,都能聽到她爽朗的笑聲和美妙的琴聲。
鄧軍的好友、現黑大哲學系教授寧麗娜回憶說:鄧軍非常活躍,我倆經常在許多活動中搭檔演出,我唱歌,她拉琴,記得唱的歌大都是關牧村的,像什麼《吐魯番的葡萄熟了》、《假如你要認識我》……
1982年,各方面表現出色的鄧軍留校,從事俄語教學和研究,一直到現在。期間考取了北京外國語學院攻讀碩士和博士學位。
25年間,鄧軍歷任黑大俄語系實踐課教研室主任、俄語系副主任、主任、俄語學院院長,現為國家教育部外語教學指導委員會會員,黑龍江省學位委員會委員。2000年起,任博士研究生指導教師,2003年獲國家教學名師獎,2004年她負責的『俄語實踐課』被評為國家級精品課程。同行評價,黑大的俄語教學之所以長期在國內居領先地位,鄧軍功不可沒。
如今,盡管身體不太好,但鄧軍還堅持給本科生、碩士和博士研究生上課。
獨白:當我們選擇了一個理想的大學,並身在其中、盡情享受知識的時候,人生就開始了一種全新的體驗。知識改變了我的命運,我也將盡我的所能,去引領更多的年輕人熱愛生活,珍惜機會,實現心中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