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金。資料圖
新華社哈爾濱6月27日電 題:暴風驟雨中永不褪色的旗幟——記“土改第一村”黑龍江省尚志市元寶村黨總支書記張寶金
新華社記者
如果不是小說《暴風驟雨》,元寶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東北村落。
如果沒有老支書張寶金,元寶人的日子也許不會像現在這樣紅火。
如果?
歷史從來不相信如果。
它總是以看似偶然的發生,告訴你實屬必然的結果。
一面引領發展的旗幟——“沒有老支書,就沒有咱元寶村的今天。”
春耕。張寶金惦著?情。
抓起把黑土握成個團,一松手,土團落在地上均勻散開。
“不錯,正是下種時,今年一准兒又是個豐收年。”
指著落在地上的土團,老支書向記者解釋道,如果掉在地上不能散開,說明土壤水分過多,莊稼容易爛根。
最懂土地的,莫過於離土地最近的人。
張寶金站的這塊地叫南大排。只見村裡的種糧大戶張運國駕駛著拖拉機在壟溝裡“突突”地奔走,仿佛在肥沃的土地上掀起一排排黑色的波浪。
“從這兒到地頭475米。”老支書如數家珍,“拖拉機一個來回播四壟,500畝地半個月就能種完,每畝地都能打1000公斤糧食。”
土地,是農民的命根。
土地,對元寶人更有著特殊意義。
66年前,一場暴風驟雨般的土地改革,讓無數像小說中“趙光?”一樣的窮苦人分到土地,當家做了主人。然而,後來被“歸了大堆兒”的土地失去了往日的生機,連撒歡兒拉套的騾馬也變得無精打采。一年乾下來,200公斤的畝產和人均8分錢的工值,使祖祖輩輩和土地打交道的元寶人心裡沈甸甸的。
當1977年的春天來到黑土地時,積雪開始消融,冰河逐漸解凍。
時任村四隊隊長的張寶金站在南大排田埂上對全隊村民說:“再這樣‘大轟隆’下去,不行!”
他吩咐大伙乾兩件事:一是合理密植,科學施肥;二是包活到人,落實生產責任。“每個勞力包幾壟地,誰頭遍鏟不完,二遍繼續乾,春天由誰播種,秋天還由誰去收。”
這一年,四隊的春耕與往年不同,其他隊村民也看著新奇:
別的隊每個人播種的間距都不一樣,四隊的人卻用繩子把腳綁上,確保每步走七寸下種;別的隊用筐漫天撒糞施肥,他們卻用手抓糞施肥;別的隊把化肥領回來直接堆進倉庫,他們卻把這些化肥都買來施在地裡。
土地也是有情感的。只要你善待它、呵護它,它就會給你豐厚的回報。
當金黃黃、沈甸甸的玉米堆滿了場院,四隊打糧單產過千斤,上交糧食比其他六個隊的總和還多,年底分紅人均工值從8分錢增加到2元錢時,全村上下不由得對這位從山東闖關東來的裁縫匠刮目相看。
時勢造英雄。
在元寶人看來,張寶金就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1980年,張寶金成為元寶村黨支部書記。
在土地承包改革的暴風驟雨中,他帶領著元寶人開始了脫貧致富的新征程。
“看來張寶金的‘八字’好,跟著他乾錯不了。”有村民議論道。
張寶金回答:是黨的改革政策好。
溫飽問題解決了,可張寶金心裡又多了兩個問號:
——糧食增產越來越難,群眾要致富咋辦?
——土地承包了,黨員乾部咋乾?
“咋辦”取決於“咋乾”。
1983年6月10日,張寶金把全村黨員召集在村部,把自己的想法端了出來:咱村是土改第一村。那時,群眾跟黨走是能讓耕者有其田,如今,咱要帶領群眾致富,就得響應上級號召搞村辦企業,以工富農。
辦企業,錢從哪裡來?
向銀行貸款?村裡還欠賬27萬元。甭想。錢,只能靠自己湊。
就像《暴風驟雨》中的農會主任郭全海帶頭參軍一樣,張寶金說:“要讓群眾出錢,黨員乾部就得帶頭。”
首先得想法兒說服老伴。
平時不怎麼乾家務的張寶金突然顯得格外“勤快”。善解人意的老伴杜興榮看懂了他的心思。
召開集資動員會時,老伴把包著1.3萬元積蓄的包袱放在大伙面前,並留下一句話:“相信你們能乾好!”
榜樣,就是無聲的力量。
會後,有的黨員賣了自家牲口,有的扣下給孩子結婚的錢,還有的擠出一半口糧出售,20多天裡,共集資3.7萬元。
與種田相比,辦企業就像駕馭一匹烈馬,既能讓你揚鞭躍進,也可能把你甩落在地。
在市場經濟的暴風驟雨中,元寶人的工業發展之路並非一帆風順——
辦磚窯、造木器、做筷子、搞鉛筆,被人奚落過,也被人坑騙過,摔倒了咬咬牙再站起來。
從大興安嶺到大連,從國內到俄羅斯,元寶人一步一跨越,企業發展之路越走越寬廣。
夢想,在奮斗中實現。如今,元寶村已有38家各類企業,全村年產值達3.3億元,村民90%的收入來自工業,人均純收入1.82萬元,高於全省1萬多元。
無農不穩,無工不富。在張寶金看來,的確是至理名言。
土改時的“光?屯”,改革開放前的“三靠村”(吃糧靠返銷,生產靠貸款,生活靠救濟),現已成為遙遠的歷史。放眼望去,一棟棟紅頂磚瓦房、一幢幢嶄新的別墅被綠樹環繞,一輛輛各種牌子的小轎車從村裡進進出出,顯示著億元村的富足。
小說與現實、歷史和今天,多種不同畫面疊映在一起,使人感慨,令人振奮。
元寶村現在是“中國鉛筆之鄉”,全國約四分之一的鉛筆和60%的鉛筆板產自這裡,產品遠銷至亞洲、歐洲、非洲,佔世界鉛筆板40%的市場份額。
佔領市場就是佔領競爭高地。
用張寶金的話說:“做鉛筆的元寶人少,咱得聽市場的;參與的元寶人多,市場得聽咱的。”
市場果然聽了元寶人的。
從國內市場走向國際市場,從去俄羅斯“團購”木材,到前往德國法蘭克福參加國際文具展銷會,從黑土地走出的元寶人,在市場經濟大潮中搏風擊浪,勇立潮頭。
走進機器轟鳴的村宏遠木業有限公司鉛筆廠車間,一塊塊與眾不同的黑色鉛筆板引起了記者注意。公司經理王連軍自豪地告訴記者,這種“黑板”比其他顏色鉛筆板價格貴一倍,銷往德國最有名的鉛筆企業。
“發展纔是硬道理”——寫在村部院牆上的巨幅標語格外醒目。老支書和“兩委”們就是用這種方式,時刻告誡自己的責任和使命。
元寶村富了。
可張寶金又有了新的打算。
他對村乾部們說:“老百姓滿足了,當乾部的可不能滿足。啥事都等老百姓想到了你纔去乾,黨的先進性咋體現?咱要想不被落下,就要從科學發展中找出路,不僅要考慮眼前,更要考慮長遠,為子孫後代著想。”
“興建現代農業園區、鉛筆工業園區和土改文化園區,是咱村的發展規劃。”老支書說,“咱現在不想別的,就是想在有生之年早日把藍圖變成現實。”
元寶村,因“元寶頂”而得名。但由於持續過度開墾,植被受到破壞。每年大雨裹挾著泥沙呼嘯而下,不但衝跑了莊稼,連山路也被衝垮。
看著日漸惡化的生態環境,張寶金下定決心:退耕還林。
他給村民算了一筆賬,退耕還林不僅能防風護坡,15年後,每年能采伐木材5000立方米,可連續采伐16年。如果每年采伐量和新栽量平衡,這片樹林就能永續利用。
“咱可不能砍到沒樹可砍。青山綠水都沒了,人總不能就跟一把錢過日子。”
大白話說的是一個深刻道理:經濟增長能使人富裕,科學發展纔能使人幸福。
林上山,糧下川。
那些年,元寶村的村民,男女老少都上山,扛苗、挖坑、種樹。
十年樹木,漸已成材。瞧著一棵棵枝繁葉茂的林木,張寶金笑逐顏開。他側過身歪著頭對記者比劃道:“你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樹林都是一條直線。”
站在元寶頂上萬畝人工林裡,眼前綠樹成行,耳畔松濤陣陣。100多萬棵樹像整齊列隊的士兵,接受著老支書的檢閱。
一面執政為民的旗幟——“有老爺子當家,是咱元寶人的福分。”
元寶村方圓大約2平方公裡,張寶金每天都要在村裡轉上一遍,一天不轉,心裡就不自在。
元寶村將近2000口人,大伙一天見不著老支書,心裡也不踏實。
多年來,老支書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村“兩委”開晨會。
時間:夏天5點,冬天6點。
村部辦公室的燈光就像啟明星,迎來元寶村一個又一個新的黎明。
從土坯房到磚瓦房再到四層樓房,村委會地點一變再變,但開晨會的制度始終未變,30多年如一日,不分節假日。
“今兒我們打算沿黃泥河栽樹。”村委會委員張子忠匯報說。
“不要栽楊樹,長高了刮電線。哪怕多花點錢也要栽冬天也綠的樟子松。”張寶金叮囑道。他同時細心地提醒,農民都講究圖個“吉利”,松樹、梨樹雖然好,但不能栽在村裡,而要栽在村外。
這是不久前,記者在元寶村“兩委”晨會上親眼目睹的一個場景。
張子忠說的黃泥河,自西向東從村前流過。往年,這裡一下大雨,河水就漫進村裡,甚至淹到一些村民家的炕頭。
70多歲的老漢牛顯吉說:“旱季枯水,雨季又變成了滿是污泥垃圾的臭水溝。全村男女老少,都盼望著能整治黃泥河。”
一定要根治河患。老支書召集村乾部一合計,決定將黃泥河整治列為《元寶村新農村建設規劃》中第一件大事。
2010年從夏到秋,不用村乾部招呼,全村老少一齊上陣,為害多年的黃泥河終於被馴服,從此歲歲安瀾不再肆虐。它靜靜地流淌著,給農田以灌溉滋養,也成為村裡一個新的景觀,成了村民休閑散步的地方。
走在村裡平坦整潔的路上,電影《暴風驟雨》中趕大車的老孫頭被地主家馬車濺了一身泥的場景,不由地閃現在記者眼前。
“要說咱村從前的路,那真叫埋汰!趕上場大雨,穿上靴子都能被灌滿。”
要修路,錢又成了問題。
雖說由集體和村民共同集資的決定已經村民代表大會通過,但真到要掏錢的時候,村民們還真有些猶豫。
還是老辦法,村乾部帶頭把錢墊上,先把路修起來。
看著溜光的水泥道從自家門前經過,沒交錢的村民自感不好意思,紛紛跑到村委會補交集資款。
張寶金說:“你拿什麼心對群眾,就能換回群眾拿什麼心待你。只要你做的是好事,即使群眾當時不理解,慢慢也會理解。”
路暢通了,山變綠了,水清澈了,老支書的威信就像地裡不斷拔節的莊稼,更高了!
沿著平坦的村路,記者走進村民何貴發家,只見院子裡,一垛垛柈子(劈柴)堆放得整整齊齊,一匹匹膘肥體壯的騾馬正在牲口棚裡吃草料。
坐在炕頭上,何貴發向記者聊起張寶金,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俺那會做過鋼材生意,沒想到被人騙了,10多萬塊錢打了水漂。是老支書幫咱貸款承包了120多畝地,纔翻過身來。現在,每年都能收入個十來萬元。”
張寶金始終抱著一個信念:“一個人好,不如一個村好。”他就是要讓全村百姓共享改革發展成果。
在村民看來,張寶金身上集中體現著《暴風驟雨》中村乾部趙玉林、郭全海的影子:分地主浮財時,明明是“一等一級”的趙玉林卻主動把自己降為“三等三級”;郭全海更是“自己的事,他馬馬虎虎,全屯的事,他就想著是他個人的事一樣”。
不足10平方米的房間,一張雙人床就佔了近一半。張寶金和老伴杜興榮如今就擠在這間老村部的傳達室裡。
“當年辦廠那會兒,老支書騰出了自家院子,把園子裡栽培多年的紅樹莓、果樹都刨了,還把自己小舅子的房子也扒了,一般人誰能做得到啊!”村民陳廣仁說話語氣中帶著由衷的敬佩。
張寶金懂得,農民要致富,一要增收,二要減負。於是他在2003年之前多次提出,能不能每年拿出幾十萬元替農民代繳提留款和農業稅?
交“皇糧國稅”實行了幾千年,咱這樣乾會不會有風險?有的村乾部提醒道。
張寶金經過反復掂量,決定悄悄地乾。
2006年,國家正式取消農業稅。
不是張寶金能掐會算、有先見之明,而是他心中只有百姓,敢於實事求是。
“只有實事求是,纔能真正地解放思想。”在張寶金的筆記本上,抄寫著這樣的話。他認為,唯有如此,纔上對得起黨,下對得起群眾。
1996年,上級把元寶村定為億元村。但那時元寶村賬面只有8000多萬元。有關領導讓張寶金到會講經驗。
老支書倔勁上來了:咱村還沒到一億元。
領導試圖說服他:你的算法不對。除了賬面,村集體林子、村民家的牲畜不都是錢嘛,都加上就夠了。
“圖虛名的事兒咱絕不能乾。”末了,張寶金也沒去。
第二年,全村資產實打實地突破億元。
實事求是,是共產黨人的品格。有了這種品格,就有了勇氣與膽魄。
有人說,張寶金脾氣急。可他自有一番道理:“對群眾,可以慢慢來。但對乾部,卻應當馬上乾。”
曾經與張寶金有過矛盾的村原支委高振山,談起老支書向記者坦言:“當年我脾氣倔,寶金也?,兩人合不到一起,我就從支委崗位上下來了。如今,他帶領全村把咱這疙瘩整得這麼好,自己卻造了一身病,太不容易了!我和全村老少爺們打心裡擁護他。”
張寶金的汽車後備箱裡,總是放著鐵鍬、鐮刀等農具,碰上農活隨時停車下地就乾。天長日久,農具把汽車內飾都磨壞了,司機心疼汽車偷偷把農具藏起來。
老支書急了:“小汽車不是用來享受的,和鐵鍬一樣就是個乾活的工具。咱農民啥時候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
村支委王廣海是個典型的東北漢子,大高個,紅臉膛,走路一溜煙,乾活一陣風,人送綽號:“王大乾”,是全村公認的勞動能手。可他說起張寶金來卻自愧不如:“每次春耕壓壩(修堤),水裡還帶著冰碴兒,老支書一准兒帶頭下田,掂著鍬是鍬,鎬是鎬,那是真乾啊。他為咱元寶村付出得太多、太多!”
村主任施永平以前在工廠開車。“那時每天只乾8小時。現在跟著老支書乾,從天沒亮一直乾到夜晚沒個完”。
有人勸老支書:休息一天又能咋樣?
張寶金回答很簡單:休息一天就耽誤一天發展。
年逾古稀的張寶金身材瘦小,從小就體弱多病。如今,高血壓、心髒病等又纏上了他,裝滿多種藥片的小瓶子只好隨身帶。可他偏不服軟:“乾啥都要有個心勁兒。咱從小下雪時就不願意跟著別人的腳印走,一定要走到前面。”
在老支書看來,黨員乾部就應當像《暴風驟雨》中的郭全海那樣,像松木片做成的“明子”把整個屯子都點起來,照亮全村的致富之路、發展之路、幸福之路。
志不移,情不改,心不變。
——這就是張寶金的無悔選擇和人生書寫。
一面凝聚人心的旗幟——“他是黑土地上閃光的金子,是我們心中飄揚的旗幟。”
“張寶金”,“張寶金”,“張寶金”……
隨著唱票人的宣讀,村部院子黑板上,張寶金名字下的“正”字越來越多:50,100,150,200……
當工作人員宣布選舉結果時,熱烈的掌聲隨之響起。
這掌聲,是群眾的口碑,是真心的擁戴,也是殷切的期盼。
元寶村600多戶、1800多人,每屆選民有1000多人。在幾十年的村委會換屆選舉中,張寶金不是滿票就是絕對高票當選,創造了連選連任的紀錄。
早在2002年村委會換屆時,張寶金因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提出不再兼任村主任,可村民們就是不答應。
大伙的心態矛盾復雜。他們既盼著老支書一直乾下去,但也心疼怕把老爺子累壞了,畢竟已經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
“看著老支書這麼累,俺們可心疼著呢。但元寶村沒有老支書可不行啊!”
村出納於俊玲的話,說出了元寶人的共同心聲。
為勸說老支書繼續乾,除了出國的,在外辦企業、打工的村民都趕回來。唱票時,院子裡擠滿了人,誰都不走,要親眼見證張寶金當選纔放心。
看著滿院子父老鄉親充滿期待的目光,張寶金禁不住熱淚盈眶。
老支書對父老鄉親充滿了感情,他也同樣感受到大伙對他的厚愛。
1995年,張寶金因公外出發生車禍,急救24小時仍未醒來。數百名村民聞訊後趕到醫院,縣上的領導把在門口不讓進。村民們急得哭喊道:“讓我們瞅一眼就走還不行嘛?”
啥叫情分,啥叫民心,啥叫威信?
只要你把群眾時刻裝在心裡,群眾就會把你高高舉過頭頂。
那次車禍讓張寶金斷了6根肋骨,臉上縫了幾十針。蘇醒後的他躺在病床上,心裡卻惦記著村筷子廠的生產,臉上的線沒拆就急著出院。
車到村口,鞭炮響起來了,鑼鼓敲起來了,鄉親們圍上來了,老支書的眼淚也掉下來了。
村民看著他臉上的傷疤難過。張寶金反倒安慰大家:“就當是給咱整了容吧,這一下皺紋都少了。”
在元寶人心目中,老支書是一個有本事的能人,也是一個有愛心的好人。他把黨的政策落實到家家戶戶,也把黨的溫暖傳遞到父老鄉親的心坎。
從鄰縣嫁到元寶村的楊艷麗,每次回娘家都誇:“張寶金好,元寶村好。”老家人感到不解:“土不親,水還親呢!你咋總是向著外人說話呢?”楊艷麗給他們講張寶金的故事,家鄉人服氣了:“你是命好,落在元寶村了。”
黑龍江省尚志市委書記劉志國說:在元寶村群眾心目中,張寶金就是黨的形象的代表。他的感召力與向心力,使群眾對張寶金個人的擁戴,轉化為對黨的信任與向往,充分顯示了基層黨組織的凝聚力和戰斗力。
聽聽鄉親們對老支書的贊譽吧:
“老爺子威信老高了,俺們借老光了!”
“鳥無頭不飛,人無頭不走。老支書是咱們的帶頭人。”
“老支書事業心強,乾起工作來拼老命。乾集體的活比忙自己的事還盡心盡力,讓人心服口服。”
“有這麼個老爺子當家,真是元寶人的福分!”
“老支書是黑土地上的金子,是俺們心中飄揚的旗幟。”
民意如山——黨的根基,來自於人民群眾。
民心似水——黨的存亡,取決於人心向背。
如果全國近60萬個村支部都像元寶村一樣,充滿生命力、凝聚力和戰斗力,黨的執政基礎定會堅如磐石。
作為土改第一村,元寶村在2005年建起“暴風驟雨”紀念館。那翻天覆地的歷史場景,被定格成一座座雕像、一件件實物和一張張照片,化作無言的訴說,記載著光榮,啟迪著今天,激勵著後人。
就像《暴風驟雨》中的郭全海“碎身八塊地要跟著共產黨走”一樣,如今,在張寶金帶領下,元寶村的黨員乾部就像顆粒飽滿、生命力頑強的種子一樣,“一籽下地”換來“萬籽歸倉”。
百川入海,天下歸心。
加入中國共產黨,已成為越來越多元寶人的鄭重選擇。近年來,元寶村新發展黨員佔全鎮一半左右。正在爭取入黨的12名積極分子,多數是年輕後生。
談起為何要入黨,村醫任延民說:“我從學校畢業後到元寶村工作,被張寶金的人格魅力徹底感動了。我決心要入黨,追隨老支書,更好地為鄉親們服務。”
今年35歲的施國艷,是《暴風驟雨》中“趙光?”原型的重孫媳婦。她在入黨申請書中寫道:“我決心加入黨組織,更好地為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為廣大人民服務……”
美好的夢想,在黃泥河日夜流淌。
無限的希望,在黑土地不斷生長。
每逢過年,元寶人總要以自編自演的節目,抒發對黨和祖國的熱愛。
這是一段“三句半”臺詞:
“管理民主真正妙,村民代表有一套,廣大群眾都說好:黨——領——導。”
臺下掌聲響起,暴風驟雨般經久不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