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報1月13日訊 沒有血緣關系,沒有報酬補貼,他們一家三口竟放棄了自己的溫暖小家,搬去了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使用面積只有20多平方米的低保老人何濱江家。
“看我爸,多可愛”。
20年來,三口人陪伴、照顧著這位身患癲癇的孤寡老人:妻子王立霞辭去工作,專職負責老人起居,收拾屋子,洗衣做飯,細致入微;丈夫承擔起養家的重任,外出打工,拿回工資供奉老人,供女兒上學;女兒如今已上了大學,仍不忘每周從生活費中省出幾十塊錢,回家給爺爺買好吃的……近日,記者跟隨報料人王女士,走進了這個溫馨的家。
“爸,咱馬上吃飯啊”。
這個小家很溫馨
屋裡一塵不染
用品井井有條
“這是聯系卡,怕他走失特意做的”
在南崗區躍興社區,有一座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房子,這裡沒有暖氣、沒有煤氣,全靠燒煤點爐子做飯和取暖,何濱江的家就在這裡。
走進屋,房子很舊,但卻收拾得一塵不染,各種用品擺放得井井有條,屋裡只有王立霞一個人。當問到何濱江老人時,王立霞笑著說:“我爸下樓遛彎兒去了,馬上就回來。”
正說著,一位步履蹣跚、穿得嚴嚴實實的老人走進了屋,王立霞立即迎上去,攙著老人坐下,一件件地將老人穿著的棉服脫下來,然後摘下老人胸前掛著的胸牌:“這是聯系卡,怕他走失特意做的。”
這對夫妻特熱心
街頭初識後
他們送吃又送穿
“他孤苦無依,經常流落街頭,身上一股味兒”
據王立霞介紹,她老家在大慶,丈夫的老家在山東,她倆是在哈市打工時認識並結婚的。沒結婚前,他們就認識何濱江,“那時候我爸和他母親一起過,因為從小有癲癇,他一直沒成家。1993年他母親去世,剩下他一個人,不僅沒人給他做飯,就連他的生活起居也沒人照顧,經常流落街頭,身上一股味兒。有時候,我們還看到他拿著涼饅頭蹲在牆根吃。”
當時,王立霞夫婦在小區的菜市場裡賣菜,“每當看到他吃不上飯,我們就把帶的包子給他吃,或者到倉買給他買幾個面包。時間一長,還把舊衣服送給他幾件。”就這樣,王立霞一家人和何濱江越來越熟,漸漸地把彼此當成了親人。
居委會牽線他們搬去照顧老何
“我們當時很猶豫,可為了照顧他,就同意試試”
“這對小夫婦心眼兒真好使”、“我還看見他倆經常去幫人家打掃衛生呢”、“你去看看老何家,現在米面都不缺,多虧了他倆”……這樣的贊美之聲逐漸多了起來,引起了當時居委會主任的注意。“主任找到我家,說‘老何一個人住很讓人擔心,你們不如搬去他家住,既方便照顧,自家的小房還可以出租,一舉兩得,豈不更好?’說實話我們當時很猶豫,畢竟不是一家人,再說哪兒好都不如自家好啊!可是看到他一個人實在可憐,我們只好同意試一試。”
這裡雖叫樓房,可沒暖氣、沒煤氣,天天得生爐子做飯,“條件跟我們住平房差不多,所以我們很快就適應了。”王立霞說,剛搬進來的時候,她和丈夫整整收拾了半個多月,“收拾出的破爛裝了滿滿10大袋子。我愛人還特意帶他去洗了個澡,理了個發,從內到外洗得乾乾淨淨。鄰居們都說,自那以後他像換了一個人。他也沒得說,做啥吃啥,還常幫我帶孩子,也幫了我們不少。”越處越親,王立霞和丈夫正式改嘴,管何濱江叫“爸”。
老人有癲癇一犯病就抽口吐白沫
“我一開始都嚇蒙了,嘔吐物常把床單和枕巾都弄髒了”
王立霞說,20年來,由於何濱江患有癲癇等疾病,每個月都得抽兩回,一抽起來很嚇人。“他一抽,不僅雙手和雙腳聚到一起,無法搬開,還口吐白沫,經常連嘴脣都咬破了。我一開始都嚇蒙了,真不知道咋辦,後來請教了醫生,先摁人中,然後按摩,就這樣次數一多也就熟練了。”
“吐的東西還得收拾吧!”記者感慨地問,“哈!那可不,嘔吐物常把床單和枕巾都弄髒了,又沒得換,只能馬上洗好,開窗放放味……又一次過去了!”
聽著記者和王立霞的對話,63歲的何濱江舉起大拇指,有些語言障礙地連連稱贊說:“好人啊!遇到他們,我這後半輩子太幸福了。”
王立霞告訴記者,她丈夫每個月都會給老人理發、刮胡子,經過20年的鍛煉,現在都成“大拿”了。“他人呢?”記者問,“出去乾活兒了,他得養家啊!”王立霞說,她丈夫在工地打工,一個月掙三四千元,“我爸有低保,加上租房的錢,生活夠了。”
這份愛仍在延續
女兒懂感恩
跟“爺爺”特別親
“每周都會從生活費中省出幾十塊錢,回家給爺爺買好吃的”
王立霞說,搬進老何家,至今最揪心的就是那次老何走丟。“那是2011年6月份的一天,天都擦黑兒了,我爸也沒回來。我和我愛人立即打車去找,大街小巷都走遍了,足足找了4天多,最後在紅旗大街上的一片綠地裡找到了他,光打車費就花了五六百元。急得我倆好幾天沒吃飯,嗓子都上火了。從那以後,我愛人就不讓我出去乾活兒了,說沒有這個家,掙再多的錢有啥用啊!”於是,從2011年開始,王立霞辭掉了工作,每天在家照顧老何。“他一般就在樓下轉轉,可怕他再失憶,找不到家,我就給他做了個聯系卡。”
王立霞的女兒如今已上大學了,對爺爺特別孝順,“她小時候,每天放學都要跟爺爺去外面玩。特別是上大學這幾年,每周都會從生活費中省出幾十塊錢,回家給爺爺買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