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網哈爾濱5月20日電 踏訪團離開松花江支流拉林河北岸韓甸鎮,經雙城市萬隆鄉,抵達杏山鎮,隨即展開松花江杏山鄉段至臨江鄉段的踏訪,這裡的松花江南岸有長達數十公裡的沙化帶,是母親河送給冰城面積最大沙塵源。
固沙草皮被吞噬
從韓甸通往萬隆的路上,一座小橋下出現一條筆直的灌渠,當地人叫它『引拉灌渠』。『引拉灌渠』北引松花江支流拉林河河水,南抵萬隆水庫,渠水豐盈,農民在灌渠沿途耕地上種植的是清一色的水稻。
到了杏山鎮,當地人告訴記者:『沿著鎮外加油站的沙石路往前走,就到江邊了。』帕拉丁車沿著沙石路向前狂奔,過了一個小村莊,前行約3公裡,穿過一個叫傅屯的村莊,前行的道路變成了黃色沙土路,眼前出現了耐人尋味的一幕:高高的坡崗,一群奶牛正在啃食低矮的青草,已不多的固沙草皮正被吞噬;而崗下通往江邊的小路旁,幾位農民正在往農用四輪車上裝沙。
記者來到江邊,眼前的松花江江邊布滿了秸稈等垃圾,江水呈現著沙子的顏色。遠處現出綠色的沙地上,一群散牧的奶牛在啃食著此段不多的綠草。『別的地方還要挖一挖,這裡的沙子直接裝車就可以了。』從杏山鎮到這裡拉沙蓋房的農民這樣說。
黃沙襲萬畝耕地
沿著滿眼黃沙的江邊前行,植被在這裡成了稀罕物。車艱難地行駛在布滿黃沙的小路上。剛一下車,黃沙撲面,似小刀一樣,隨意抓起一把,除了些塵土,剩下的全是黃沙。腳下松軟,行走成了跋涉。
到了江邊,約20米高的沙丘上,稀疏的牛毛草被吹得彎下了腰,遠處的航標僅有尺餘露在沙丘上。沙丘一個連一個,綿延不絕,江邊是沙,江心島是沙,漫漫黃沙望不到邊,記者真正陷入了『沙漠』之中。
據了解,僅順利、臨江兩地約萬畝以上的耕地被黃沙侵襲,而且雙城市沿松花江南岸的永勝、臨江、杏山、萬隆等鄉鎮均已黃沙上岸。
難得一見沼澤地
從松花江雙城市三家子大堤段開始,壩內灘涂上的耕地阡陌縱橫,臨近江岸的耕地無一例外地被黃沙所淹沒,壩外的耕地一眼望不到邊。松花江的這段國堤,坑窪不平,性能優越的越野車時速始終維持在20公裡以下。
約15分鍾後,蜿蜒東流的松花江在灘涂上出現了一道江汊。這裡的江汊不僅成了不毛之地,而且耕地就在水邊。
前行約半小時,壩內耕地中間出現了一小叢柳條通,盡管面積不大,但在黃沙和耕地中間顯得尤為紮眼。當距離臨江鄉約2公裡的時候,壩內的綠色多起來,樹也成行了,一片沼澤闖入記者的視野。
當地人告訴記者,這裡的沼澤水大,草多,地勢低窪,很難開墾,於是竟成了『幸運兒』,被保留下來,纔使記者難得一見這原有的灘涂景觀。
野蠻開荒結惡果
松花江雙城段傅屯、順利村、臨江村、仁和村一帶,是不是本來面目就這樣?幾位姓張和姓岳的老者發了話:『有個歌叫《誰不說俺家鄉好》,說的是我們這兒!30年前,順利村這個屯子只有二百來人,百分之百的男丁姓張和姓岳,外屯子的姑娘一聽說是咱屯子的小伙兒都爭著嫁,為啥?吃喝不愁。』
岳姓大爺說,30年前,我們這兒濕地廣大、林密水美,結伴到林子裡、濕地內揀鳥蛋,回來醃上,能吃一冬天。
大約10年前,雙城市沿松花江段的農民將六萬多畝濕地和草地裡的水放乾了,一把火把草燒光了,開墾成農田種植玉米,過了不到5年的好日子。這兩年,別說種子錢,連種子都刮跑了。
據東北林業大學生態專家祝寧介紹,江邊草地下的土層一般厚度僅有30厘米,薄土層下面為沙子。薄土層全靠生長在上面的植被固定位置和維持生態,一旦將其作為耕地使用,莊稼根系不發達,土層裸露時間過長,再加上天氣乾燥和風力作用,成為沙丘或沙漠是遲早的事。灘涂濕地要上百年纔能自然形成,要想恢復是很難的。
據哈爾濱市環保局邢樹朋介紹,沙塵暴是一種風與沙相互作用的災害性天氣現象,它的形成與地球溫室效應、厄爾尼諾現象、森林銳減、植被破壞、物種滅絕、氣候異常等因素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其中,人口膨脹導致的過度開發、過量砍伐、過度開墾是沙塵暴頻發的主要原因。
松花江雙城段既然已經從水草風美之地變成了沙化地,當地人就別再肆意開荒了。否則,大自然的報復決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