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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網4月25日訊 他們幾乎與共和國同齡,他們曾在北大荒這片遙遠、廣袤、神奇的黑土地上奮斗和生活。他們身不由己地融入了共和國的每一次風雲變幻,他們的道路是共和國道路一個小小的縮影。他們曲折的心路歷程也反映著改革開放三十年的行進的足音。
今天,我們走進知青部落,聆聽他們的心聲——
知青人物介紹
李存厚
1950年生,1966畢業於哈爾濱三中,1968年11月下鄉到嘉蔭獨立一團,1972年4月25日離開北大荒赴上海復旦大學新聞系學習。現為中國記協書記處書記。
1968年11月的一個清晨,我從哈爾濱下鄉來到了嘉蔭的獨立一團,於一個月前來到這裡的姐姐和妹妹來接新戰友,一看穿著黃棉襖從車上跳下來的我,愣了,我們三人抱成一團,妹妹掉下了眼淚!這樣,我們李家的姐弟妹三人團聚在屯墾戍邊的最前線。
在連隊,我種過地、伐過木頭、打過石頭、蓋過房子、當過畜牧衛生員,什麼苦活累活都乾了,錘煉出一身好筋骨,原來單薄的身體也結實起來。我的職務也從班長到排長,後來還入了黨。
1972年春天,我正在大山裡領著二十幾個小伙子伐木,突然接到通知,要我到團部開會。山裡路程遠,等我趕到團部,已是午飯時間。我當時那形象,有點像『土匪』,滿臉黑灰,滿身松樹油子。在團部的老鄉那裡洗了臉,纔敢見人。人事股的喬乾事領著兩位穿復轉軍人服裝的客人與我見了面,他們挺客氣,問了我下鄉後的工作和思想情況,我都照實回答了。後來我得到團裡通知,要我到上海復旦大學新聞系學習,纔知道那兩個客人是中央廣播事業局來招考學生的乾部。姐姐和妹妹都為我高興得流下了眼淚。
1972年4月25日,我成了上海復旦大學新聞系的一名學生,同時入學的還有後來成為著名作家的梁曉聲。大學畢業後,我被分配到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當團委書記,後來擔任過社教部副主任、經濟部主任和總編室主任。2001年10月,我當選為中國記協書記處書記。
從北大荒知青到中央廣播電臺記者,再到中國記協書記處書記,我覺得自己是知青中的『幸運者』,受到黨的培養,自己練就了吃苦耐勞的北大荒精神和一片事業心及責任感。我非常感謝北大荒的知青生活,它讓我們與人民同甘共苦。如果沒有那段生活,我可能也會通過努力學習,成為一名知識分子,但決不會像今天這樣珍惜幸福的生活。
我離開家鄉36年了,這期間每一次回家,我都能感受到她翻天覆地的變化。記得1996年,我帶中央廣播電臺的記者回家鄉采訪,晚上休息時,我說陪他看看街景,結果我這個老哈爾濱人居然迷了路。記憶中的三十六棚、顧鄉、紅旗大街等大街小巷都變了樣,開發區正在建設中。1999年我再回哈爾濱,驚奇地發現被埋沒在大雜院裡的索菲亞教堂已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奮斗路兩旁的教堂也修葺一新,哈爾濱有了濃濃的文化氛圍。與此同時,城市裡還多了很多高架橋。我當時感到很欣慰,我們的家鄉在向現代化城市發展的過程中,沒有忘記將有歷史價值和文化價值的建築和文物保留下來。2000年冬天,我采訪哈爾濱國際冰雪節,站在松花江上建起的壯觀又神奇的冰雪大世界,我感到強烈的震撼!回想以前只有幾盞造型簡單的『冰燈』的冰燈游園會,真是天壤之別。我們的家鄉變劣勢為優勢,將冰雪文化打造成世界知名的文化品牌,作為家鄉人,我感到深深地驕傲。2003年,我到哈爾濱太陽島參加一個全國性會議,發現過去荒涼的太陽島,變成了一個美麗的生態型觀光島。城市裡的休閑廣場多了起來,而中央大街,令人仿佛置身於歐洲城市的某個街區。
去年,我回哈爾濱,哥哥開車帶我去過去我們家居住的太平區兜風,我根本不認識了。記得當年區裡只有一個文化宮,一個電影院,惟一的高樓只有五六層那麼高,非常落後。如今,這些全被高樓大廈、繁華的商業區和環城高速公路取代了,而太平區也被取消,與道外區合並了。
回想改革開放30年,無論是國家還是個人,都發生了巨變。就拿我們家來說,過去老少三代12口人,擠在一個40多平方米的房子裡;現在,我的兄弟姐妹每個人的家庭都住上了寬敞的住房。而我們的祖國,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在國際上擁有受人尊重的地位。記得1995年我第一次出國,拿著發給我們每個人的30美元到商店,什麼也不敢買,因為幾乎所有商品的價格都在100美元以上。如今我再出國,發現巴黎最著名的老佛爺商店裡,擠滿了中國人的身影。中國人已經融入了世界大家庭,這樣的對比,讓我們更能感受到祖國前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