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報7月14日訊 今年45歲的綏化肇東人劉楚傑平日裡是個老實內向的人,“我這人,認准一門事兒,就會一條道走到黑”。2011年年初,劉楚傑發現妻子與自己的舅舅頻發短信息,開始懷疑二人有染。起初,他壓抑自己、原諒妻子,直到後來,妻子屢教不改,繼續與其舅舅頻頻聯系,他憋悶已久的報復心終於爆發了。劉楚傑借故約出了舅舅,持刀將舅舅殺害,並割下了舅舅的下體實施焚燒泄憤。而讓劉楚傑後悔不已的是,其欲高考的兒子因此番家庭變故耽誤了高考,後只能跟隨親屬到北京打工,人生自此被改寫。去年8月,綏化中級人民法院對被告劉楚傑判處死刑,民事賠償13.9萬元,劉楚傑提出上訴,省高法近日對此案進行了審理,擇日宣判。
娶妻生子
一度認為婚姻很美滿
1968年生人的劉楚傑出生於綏化肇東的一個小村裡,家中兄弟三人他排行老大。自幼劉楚傑便表現出了懂事勤快、老實內向的性格。幫母親照顧兩個弟弟、幫父親照顧家中的田地,本身話不多的劉楚傑在鄰居的眼中是一個實在的好孩子。很快,20歲出頭的劉楚傑在農村到了該迎娶媳婦的年齡,在媒人的牽線搭橋下,劉楚傑認識了本村的姑娘陳麗娟,條件相當的二人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彼此感覺都不錯,很快便確定了日子,過了彩禮後結了婚。婚後的二人,開始共同經營著這個小家,生活談不上富足,卻也充滿了溫馨。婚後第三年,兒子劉洋的降生為劉楚傑和陳麗娟日趨平淡的日子增添了許多的忙碌和喜悅。日子流水般地過著,眼瞧著劉洋一天天的成長,在劉楚傑的努力和陳麗娟的操持下,劉家的日子也慢慢地好了起來,種地買了農機設備、磚房進行了新裝修,兒子昇入了高中……
鐵窗裡的劉楚傑對記者回憶說:“原本能夠娶她回家,我覺得挺幸福的,特別知足,就想和她好好過日子,從來沒想過誰背叛誰之類的事情。我現在都想不明白,是我太癡情了還是太幼稚了。”
懷疑妻子出軌
對方竟是自己的舅舅
讓劉楚傑感覺到妻子變化是在2011年年初,細心的他發現陳麗娟總是手拿著手機,乾家務、農活的時候也是不時地瞄上幾眼。平日裡,這部手機是劉楚傑和陳麗娟共同使用的,“以前都是很隨意地放在屋裡的桌子上,誰有需要誰拿起來就用了。但是,從那時開始,她就總把著手機,我有時候要打電話,她不在家的話,電話都打不成了。起初的時候,我並沒有在意,說過她幾次,她卻並不以為然,搪塞我說等這個姐那個哥電話的。但是,有兩次我明明看到她正在給同一個號碼發信息,可是,手機拿到我的手裡後,我發現她將發送和收到的短信息都刪除了,直面問她,她便開始閃爍其詞、支支吾吾,我判斷這裡面肯定有事兒,便開始暗中觀察。有一次,終於我看到並記下了她發信息的對方號碼,一查,竟然是我舅舅的電話號碼。
劉楚傑的舅舅今年也是45歲,由於其父親和劉楚傑的姥爺是親兄弟,所以論下來劉楚傑叫王良舅舅。“平日裡,我們倆走動得雖然不頻繁,但是誰家有個大小事兒也都會互相言語、互相幫忙。”劉楚傑說他萬萬想不到妻子背著他頻繁聯系的人竟然是王良。“當時,我就感覺血都湧到腦瓜頂了,而這從我覺得事情有不對勁的苗頭開始,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警告數次未果
妻子仍深陷其中
發現與自己妻子每天聊短信的人是王良後,起初,劉楚傑並沒有去找王良,只是詢問了自己的妻子,並告訴陳麗娟以後禁止再和王良聯系。當時,陳麗娟表示二人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系,只是偶爾發發內容很正常的問候信息。“內容正常你為啥都刪了?為啥不給我看?不管咋說,我相信你一次,但是再有一次,別說我做的不好看。”被警告了的陳麗娟消停了一段時間,可是,沒出半個月,她再次像以前一樣頻繁地用起了手機,並且每次用過之後都會將短信刪除,更甚的是,她開始不分白天晚上地盯著手機。“農村睡覺早,一般晚上八九點鍾都上床睡覺了,那段時間,她信息發到十一二點,因為這事兒我倆爭吵了好幾次,最嚴重的一次我動手打了她,還把手機給摔了。結婚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動手,性格倔強的她當時回了娘家。後來,我自己想想,真是沒有一次抓到過她和王良的實質性問題,如果她這次能回來,以後不再這樣了,那這事兒在我這裡也可以過去。之後,我去娘家把她接了回來。當時談的也挺好。”此時的劉楚傑以為,“短信”風波就此結束,他和陳麗娟以後可以安生地過一如曾經的日子,結果事情並沒有按照劉楚傑的期望發展下去。
時間來到了2011年9月份,陳麗娟的“老毛病”又犯了,開始整日地擺弄手機,劉楚傑發作了一次無果後,便開始默不作聲了,這讓陳麗娟一度以為,自己的丈夫選擇了隱忍,於是她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借故約出舅舅
將其殺害後焚燒下體泄憤
劉楚傑壓抑已久後的爆發,發生在18號這一天。已經暗中謀劃了數天的他,准備開始行動,而在此之前有關妻子和王良之間的事兒他從來沒有跟王良交涉過。這一天早上8點多,他來到王良家找出了王良,“我家老牛的眼睛有病了,你拉我去鎮裡找大夫給開點兒藥唄?”隨後,王良駕駛著摩托車,劉楚傑坐在後座上,二人朝鎮上的方向開去。走出大概20多分鍾後,見路上無人,劉楚傑覺得時機到了,於是他右手摟著王良的脖子,左手掏出隨身攜帶的尖刀,先是朝王良的脖子割了一刀,摩托車順勢倒在了路邊的溝裡。劉楚傑又朝王良的前胸紮了兩刀,此時的王良因傷勢過重倒地不動。此後,他又朝王良的背部連刺數刀。共刺了10餘刀後,劉楚傑又將王良的身體翻了過來仰面朝天,將其下體割下來後揣進了兜裡,然後將王良的屍體拖到了玉米地裡。隨後,劉楚傑將自己的衣物及王良的下體一起焚燒了。後經法醫鑒定:王良生前系由單刃刺器刺入胸腔致左右肺破裂大失血死亡。
作案後的劉楚傑給自己的小舅子撥去了電話:“因為你姐和王良還不斷,我把王良殺了。現在你去我家問問你姐,她讓我自首我就自首去。”聽到這一消息十分震驚的陳麗娟,哭著對劉楚傑表示其應自首。隨後,幾乎與此同時,綏化肇東警方也接到了劉楚傑的報警電話:“我叫劉楚傑,現在在XX這邊的玉米地裡,我殺人了,你們來抓我吧,我在這裡等著。”
看守所裡悔過
後悔牽連兒子耽誤高考
一場悲劇就此落幕,而讓劉楚傑疏於考慮的是對其兒子劉洋的影響。當父親變成了殺人犯,又是出於懷疑母親與他人有染,劉洋開始變得不再說話,並長時間地待在家中不出屋。直到父親的案件於去年年初第一次在法庭上審理,劉洋來到了庭審現場,休庭後,庭外劉、王兩家人碰了面,此時,情緒激動的王家人開始對著陳麗娟謾罵、叫嚷起來,直到侮辱性地語言攻擊開始指向他父親,劉洋忍無可忍,與對方廝打到了一起。而時年正處於高三學期關鍵時刻的劉洋怎麼也沒想到,本應是積極應對高考、趕赴考場的時間,平時成績不錯的自己卻是在看守所度過的。劉洋毆打王家人致輕傷,被拘役了半年,當劉洋走出看守所的時候,他早已錯過了高考的時間。此後,劉洋跟隨著親屬去了北京,開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
劉楚傑告訴記者:“是我連累了兒子,這個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出看守所的那天,我倆匆匆地見過一面,在那之前,我沒有特別大的情緒波動,對於自己作案也沒感覺悔,更不害怕因此承擔相應的責任。我的性格一直都是挺內向的,平時有啥事兒、有啥話願意悶在心裡,自己一旦做了決定的事情,就一條道走到黑。但是,直到我看見兒子,纔意識到這樣做傷害最大的不是別人,而是我的兒子。”此時的劉楚傑紅了眼眶,聲音開始哽咽起來。“因為我的不甘心、報復心,改寫了我兒子的人生,為了這個,我感覺內疚、後悔。”去年8月,綏化中級人民法院對被告劉楚傑判處死刑,民事賠償13.9萬元,劉楚傑提出上訴,省高法近日對此案進行了審理,擇日宣判。
(文中人物均為化名)